不知道其他人了解靳雨几分,反正梦夜跟他这一天,只觉得他对命令下达很明确,却对其他事都不透露,很难看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来路。
翌日清晨,梦夜在茶楼遇见了韩琦。他招呼她过来,她就过去坐在他右手侧。
“阁主说让你跟着我。”这会儿还早,茶楼没什么人,另一桌坐了两个人,韩琦认得是自己人,也不顾忌什么,然而说话声音仍然不大,“待会儿我带你去见副阁主,他是我的上级,以后也是你的。”梦夜点了点头,跟着韩琦让她觉得比跟着靳雨安心,毕竟这是个会说会笑的。
“副阁主比我们年长,不过人很好。阁主应该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不过他老人家平时不总在山庄里,不好见着。”韩琦继续说。话语间,门口又进来一人,座位上所有人一齐向外看去,见是个白衣的文静少年,像个书生,就又各自干各自的事了。
梦夜认出是君悦,跟他打个招呼。君悦见了她,过来坐到她身侧,韩琦对面。
“你们昨天去哪里了?”君悦看了看他们两人问道。
梦夜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闭口不言。韩琦喝了口茶:“冬景庄。”
“是冬景庄的招亲大会吗?”
韩琦“嗯”了一声,不去看他,接着喝茶。
“谁胜了?”
梦夜瞄了韩琦一眼,他还端着杯子作喝茶状,估计杯子里已经没水了。她正心想怎么替韩琦解围,他自己回答说:“离太远没看清,是个不认识的人。”
君悦没再问下去,换了个让两人都很头大的问题:“阁主呢?”韩琦正给自己倒茶,闻言手一抖倒桌子上了,连忙放下茶壶,蹭了蹭水渍。“不知道啊,他可能……”他看向梦夜,明摆着是在说昨晚最后一个见他的人是你,你说他去哪儿了。梦夜心说我怎么知道。
“你们靳阁啊,肯定又去哪处拈花惹草了。”一个慵懒的嗓音传来,还拖着点尾音。
顿时,君悦目光不可见的一沉,韩琦挑起眉。梦夜看向门口,见一绿衣男子一手握白玉扇,一手背在身后,双鬓的头发垂在身前,脑后拿支玉簪挽着,长发披在身后,嘴角自然上扬,眉目流转间似乎一汪春水晃动,整个人就是贴合着风流二字长的。梦夜皱起眉,看这人长相和说话口气,觉得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戒备。
“靳阁去拈花惹草,怎么不带你一起呢?”韩琦说道。他手指一动搓开扇子,走进屋来,笑吟吟地说:“怎么?你想跟他一道去?”踱步到韩琦背后,俯下身,“我要是去了,就没他的份儿啦。”
“那你想要什么份儿,欠揍的?”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靳雨走了进来,垂眼看着他。
“呦,靳阁主来了。”他见状起身向靳雨走去,“没带几朵好花来给兄弟们瞧瞧?”
“你在这儿干吗?”目光冷的似要结霜。梦夜想着这人把靳雨算是得罪了,只看他自己怎么收场。
他“啧”了一声:“听说你阁里新来了个人,我来瞧瞧。”说罢转身看向他们这一桌,“难不成,是这姑娘?”他在众人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有趣,有趣。”然后压低声音在靳雨面前说,“大阁主塞给你的吧?”靳雨默然。他抚扇大笑两声,转身又向梦夜道:“小生斗胆,请教姑娘芳名。”梦夜冷冷看了他片刻,转过脸去。君悦面无表情,韩琦憋笑。
“副阁主过来了,你们去吧。”靳雨说。韩琦起身拱了拱手,让梦夜跟他走。这人还有心纠缠,见梦夜起身,扇子一合伸出去在空中拦了一下。
“小生姓花名卿,字子柔,师出亭台山白氏一派。方才冒昧了,还请见谅。”他两手到身前来作了一揖。
梦夜看他片刻,留下一个白眼。韩琦笑道:“这位是花阁主,司南阁阁主。”梦夜看他一眼,拱手行个礼,心里对他没有半分敬意。
花卿也不生气,手一摇把扇子抖开:“可别小看了我司南阁,平时管阁里大小事务都得经我的手,什么起居饮食,出行车马……”他话没说完,被靳雨干净利落地打断:“管后勤的。”花卿一脸不甘地看向靳雨,韩琦憋笑道:“啊对对对,阁主说的是。”
“快去吧,别让副阁主就等了。”韩琦应了一声,带梦夜走了。
“阁主是不是生气了?”出门后,梦夜问道。韩琦笑了一声:“几年下来一直都这样,要气早都把他气死了。”
韩琦看梦夜一脸疑惑,更觉好笑,向她解释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人当初一同入阁,又长期共事,多次执行任务,算是生死之交了。只不过现在花卿被任命为阁主,两人不在一处,不会经常见。”
梦夜挑了挑嘴角:“我看他不像什么正经人。”
“他就是那样,天天在外头逞风流,不过人还算可靠。你多跟他打交道就知道了。”韩琦仰头长叹了一声,“以前他跟靳阁还老斗嘴来着,现在见的少,也不斗了。”梦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真是很难想象靳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