昍阳被吓得一惊,坐立不安地往后缩着身子:“太子……”
“太子太子狗屁的太子,叫我联景。”
此时竹叶本不该插话,却再没忍住:“郡主该称一句太子妃,若叫了太子妃的闺名,乃是大不敬。”
“你是谁啊?”
闻言昍阳和竹叶具是一愣,也没想清楚为何这位太子妃如此反复无常,紧接着昍阳急匆匆解释赔罪:“太子妃莫怪,这是我府中之人,名唤竹叶,是我平日管教不严,才让她冲撞太子妃,回去必要罚她。”
应联景揉着太阳穴,一阵头疼,只好屈身道歉:“对不起,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说话不带脑子,我不怪你们,也无心怪你们,竹叶是吧——算了,救命,你们放我下车吧,我头疼……”
应联景实在是懒得解释,叫停了马车,一只脚刚迈出去,忽又探了个头进来,直愣愣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昍阳,半晌,又凑到昍阳眼前不足一尺,盯着昍阳比她嫩好几倍的皮肤欲言又止,直看得昍阳紧张冒冷汗。
忽地有什么想法悄悄萌生,心念已定,应联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昍阳的侧脸上亲了一下,看清昍阳满脸的惊慌,颇为满意,笑道:“姐姐今天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一切出乎意料,昍阳涨着脸久不能回神,还是应联景走后,竹叶把她给晃醒的。
惊恐未定,心跳不止,昍阳难堪地别开头催促:“快回府!”
这一日较平常来讲,在昍阳心里,是有些不寻常的。
次日食过早饭,便一个人呆呆坐在窗前,早春的风微冷,竹叶悄无声息地给她盖了一件披风,窗棂上挂着的小铃铛不断地摇,摇进了昍阳的心里。
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
想到昨日在街市里看到的外商格外多,不熟悉的面孔也很多……
在竹叶离去之际,忙喊住她:“竹叶,最近有什么重大的日子吗?”
竹叶手里还提着要浣洗的衣裳,想了想回道:“重要的日子……过些日子是清明,这郡主也是知道的。”
“你下去吧。”
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很多人进城啊?
虽然京都繁华,那日经过城门,往来人马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
“竹叶!”
昍阳的头探出窗户,还好竹叶没走远:“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竹叶应了声是,退去。
狡童……
昍阳用手指逗了逗悬在窗上的铃铛,不知想到什么,喃喃道:“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正怀春想着,有信鸽从窗外飞来,昍阳心中一喜,不着急看,只是抱着鸽子笑。
忽然暗道一声不好,不过只见了一面,怎么就整天心系一名男子了呢?
要说这男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平素里见惯了名利场穿梭的人,偶然见到一个模样稀奇、性格不羁、举止狂放的……心思就止不住想往他身上飞。
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么多特质,从前学的矜持自重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昍阳苦恼至极,两手抱起脑袋哭诉:“坏了,心被偷了!”
甩掉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昍阳拆信来看。
信上说,过几日皇后寿辰,让她和太子一道入宫,寿礼就送上次晏桓回家带的那尊玉佛。
除此以外,信上还提以前从没说过的:她已经长大了,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自己及做主,想做就做,不用顾及晏桓。
昍阳不能理解去晏桓的意思,不做深究,去晏桓的住处找到玉佛,命人好好收起来,挑了个像样的盒子装,回房接着摆出信笺给晏桓回信:说在城里遇到的奇事,说一些应联景和太子之间的怪事,却没提猴子一句话。
等把信送出去,竹叶打听消息回来:“郡主,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昍阳等着她说,却只看到竹叶一脸兴奋就是不说话,昍阳连忙催促:“打听到什么你快说呀!”
竹叶鬼鬼祟祟凑到昍阳耳边:“听说这次皇后寿宴,皇帝会给她备一份大礼,广招天下无数有奇才异术的人,来博取皇后一笑,因此这几天光是自荐的就有五百人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咱们府上也没和谁交好的,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还是刚好碰上华谊公主的奴婢出来采办,人家告诉我的呢!”
听她伶牙俐齿的,昍阳忍不住掐她胳膊:“你嫌我不与人交好,你去追随公主去,到时候想知道什么,公主指定都告诉你!”
竹叶笑着躲,嘴里不停告饶:“好嘛,郡主,我只是唠叨唠叨,你快饶了我吧。”
昍阳“哼”了一声,给她出难题:“皇后寿宴要准备什么礼物,你好好想想,晚上拿给我。”
竹叶苦着一张脸:“郡主,我哪儿见过什么世面,让我去想,恐怕寿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