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晨光从窗帘的缝隙滑过,悄然落在夏知焕的身侧,阳光随着时间缓慢向上爬行,直到温柔地覆住那双轻阖着的双眼,时间滴答,呈半透明色的眼睫轻颤着睁开。
夏知焕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休息得当的身体,柔软舒适的被窝,适宜的房内温度,以及平静而舒畅的心情。
享受了片刻惬意,夏知焕缓慢地眨了眨眼,总觉得今日的晨光特别的……刺眼?
伸手拿过枕侧的手机——11:35
“……”
夏知焕“噌”地从被窝跃起,拖鞋都没穿,边给老板发微信边往浴室里冲,拐弯时踢到了床尾凳,猛烈地撞击令她疼得说不出话,眼泪汪汪地捂着脚憋气。
刚走出厨房的沈南鸿听到了动静,急忙推门而入,“怎么了焕焕?摔到了?”
“没,没事儿,就是踢……到了……”
沈南鸿弯腰瞅了瞅,尾趾已经充血肿起,指甲盖都微微向外翻着,看得她心脏一揪,“怎么这么严重了,伤到骨头了没?”
夏知焕缓了口气,忍着疼痛捏了捏尾趾,又扶着沈南鸿的手起身走了两步,确保没有骨折只是简单地撞伤后才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刚给我一下撞懵了。”
沈南鸿把夏知焕搀到床让她坐下,又去客厅拿过碘酒纱布,小心地替她处理了指甲处的伤口,才轻抚着她的肩,说:“早上小丁刚好打电话给你,我就麻烦她替你请了两天假,你前一阵子那么忙,昨天又肠胃炎,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也当是……陪陪你妈和你爸吧。”
沈南鸿很少会说这些,夏知焕闻言诧异地看向沈南鸿,只见她平时骄傲自持的漂亮妈妈脸上流露出了些许不自然的窘意,扑哧一声,搂着沈南鸿的胳膊笑了起来。
“妈,”夏知焕靠着沈南鸿的肩蹭了蹭,“知道啦,这两天我一定干什么都和你们黏在一起,可别嫌我烦。”
沈南鸿也跟着笑起来,略显无奈地点点夏知焕的额头:“你这个小姑娘啊。”
夏知焕这两天过得自然是滋润极了,周二的下午实在宅不住,一家三口出门吃了顿甬帮菜,吃饭的时候夏知焕忽然想起前两日陆予恒给自己熬粥的事儿,就和他们提了一嘴。
“你们高中就认识了?”
沈南鸿搁下筷子,吃惊的同时和夏怀延对视一眼,心中愧疚更甚,他们两作为父母,连孩子的高中有些什么同学都不知道。
“恩,算是校友吧,他是我学长,大了我两届,”夏知焕边说边往两人碗里各夹了一块十八斩,“我以为他来打招呼的时候和你们说了呢?”
“他那天只呆了一小会儿,送完礼就急匆匆地走了,”沈南鸿想了想,又道:“听起来他高中的时候还挺照顾你的?”
“是的,那会儿……”夏知焕不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笑了笑:“他是学生会会长,就挺照顾……每个同学的。”
说到这里,陆予恒那张肆意不羁的笑脸又倏地出现在了夏知焕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开口说道:“他虽然那会儿挺落拓不羁的,但真的帮了许多人,我记得当时有个同学先天性心脏病,父母是流动摊贩,中午卖盒饭,放学卖烤肠鸡柳,晚上还出摊卖炒饭,凌晨2点就得起床做准备,学校组织了捐款,但也杯水车薪,学长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跑去给他们给联系了几个包工头,一日三餐全包了,后面那同学身体好了起来,他的父母也盘下了一个门店,自己做起了老板,学长还带我去吃过免费的晚餐。”
夏知焕清晰深刻地记得那家店——老旧的门面上挂着一块崭新的招牌,墙面刷得雪白,地砖看得出有了年岁却被擦洗得干净极了,店内摆了大约七八张陈旧的实木方桌,每张桌上都摆着一张精心手写的纸质菜单。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声,老板质朴响亮的笑声,喷香的米饭,还有五味俱全的家常菜,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人间烟火呢。
夏知焕这么想着,不禁露出了怀念,又向往的笑容。
沈南鸿给夏知焕夹了个片浸润了汤水的鲳鱼肉,尝试着说道:“下回带我和你爸去尝尝?”
夏知焕笑着点头,“恩,不过我也好几年没去过了,听说后来他们家做大了,开了新酒店,不知道那小店铺还留着没。”
回家路上夏知焕开车,沈南鸿坐在副驾,看着安静驾车的女儿欲言又止,夏怀延见状轻咳了一声,在沈南鸿回过头的同时,冲她遥了遥头。
沈南鸿心里担忧,一路也是无言,直到车平稳地在小区车库停好,刚巧遇到了同是驱车归来的陆予恒。
年轻的男人生得高高大大,相貌也是顶好,如今两家又那么巧做了邻居,饶是沈南鸿也多想了些。
陆予恒在车边特地等到夏知焕一家下车,才笑着开口:“夏教授,沈老师,晚上好,晚饭吃了吗?”
沈南鸿应道:“吃了,小陆,这两天忙工作呢?没怎么见着你。”
“沈老师真是洞如观火,这两天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