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吃饱喝足的丁佳昀又抱着杯全家福奶茶喝得眉开眼笑，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愁工作了：“焕焕，我想明白了，要是真的做不下去，那就换工作，反正在哪儿都是上班。”
夏知焕和丁佳昀作为南城本地人，生活压力比起外来打拼的要小上不少，选择权力自然也更大更自由些，故而工作方面也不会太过于绑架自己。
“恩，实在不开心的话，的确没有熬下去的必要。”
“唉，公司也不是以前的公司了，陈总和Jane要走，老板也不留一下，不过在老板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可以替代的吧，人员流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换个地方赚钱罢了，现在的公司我总觉得……哎呀，我也说不上来，不想了不想了，待不下去就不待了，和谈恋爱一样，合则聚，不合则分呗。”
丁佳昀咬着吸管，打个饱嗝的功夫，目光立刻被街边橱窗内的精致手办给吸引：“焕焕你看，这个阿狸好漂亮啊。”
夏知焕看着脸都快贴上玻璃的丁佳昀，认识这些年，很少听她这样说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傻白甜的模样，却比谁都活的简单、通透。
丁佳昀突然问道：“焕焕，你要是有天不做设计了，想做什么？”
夏知焕将视线移置落地玻璃橱窗里映着的自己，缓缓眨了眨眼，除了设计，她会画点油画，英语还不错，口译证书她也有，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丁佳昀也不是一定要听到她的答案，只是随口一问，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其实我大学是美术专业的，但我那会儿对自己的水平一点自信都没有，觉得我画的东西都丑爆了，可焕焕，你说我要是坚持到现在的话，是不是也是个大神了？好想回去画画呀，然后学个建模，自己设计手办，感觉好酷啊！”
夏知焕鼓励道：“挺酷的，现在也不晚啊，你有基础，重新捡起来不会很难的。”
“真的咩？”丁佳昀可怜兮兮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
丁佳昀嘟起嘴，嗓音软软的：“我和你这种学霸不一样，毕业半年才敢出去工作，还不敢找专业对口的活，根本没得挑，最后当了个Account，这种说的好听是客户经理，难听点就是客户的垃圾桶，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航天设计师我都敢畅想。”
“一样的，”夏知焕摇摇头，说：“我刚毕业的时候也对自己很没信心，担心自己做不好，会挨批，甚至被辞退，但其实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过多的准备和担忧，反而是行动和坚持最重要。”
丁佳昀吐了吐舌头：“从小到大，我爸妈给我报过好多班，拉丁、钢琴，小提琴、琵琶、画画，没一个坚持下来的，都学得半碗水搁那儿晃，我也没什么天赋，焕焕，你给我说实话，我到底能不能行啊。”
夏知焕想了想，“行是肯定行，但是画好画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练的，天赋的话，只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成为那些卓尔不群的艺术家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丁佳昀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那种最好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的人，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就是下班，那这样，我下班了先练起来，然后这两天看看这个领导还搞不搞事，先这么斜杠起来，她要搞事我就跑路。”
二人边聊边走，回到了办公楼，午休时间电梯大堂人满为患，等了好几分钟才挤上一部电梯，夏知焕卡在小角落里，丁佳昀在旁边吸着奶茶也没吭声，关门的时候，轻轻用手肘顶了下夏知焕。
夏知焕艰难地侧了个身，就见她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嘴上做着“兰音的口型”，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斜对面站着一名身材纤细苗条的女性，长长的大波浪披在身后，洋装挺括修身，精良的用料和做工彰显着不菲的价格。
“焕焕，你有没有觉得，她和你好像啊。”丁佳昀靠过来，嚼吧嚼吧咽下了嘴里的珍珠，垫起脚在夏知焕耳畔用气声说道。
夏知焕收回目光，轻缓的摇了摇头，那种清冷孤高的气质真的很像，但不是像她，是像兰英。
到了目的楼层，二人跟在兰音身后三步的距离走出电梯，夏知焕对新来的客户总监并无好奇，只不过前面款步而行的兰音却倏地停下脚步，状似无意地回首轻轻一瞥，露出小半张侧脸。
夏知焕眸光一动。
除去那双微微上挑的瑞凤眼，下半张脸竟神似当年的兰英。
而兰音也被眼尾这无心的惊鸿一瞥，震得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地转过身露出了攻击性的状态。
两人对峙了片刻。
兰音抿着嘴，唇边掐出一抹不太美观的弧形，意识到失态后迅速收拾好表情，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哑：“夏知焕，好久不见。”
夏知焕也敛起眼里的诧异，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久违了，兰英。”
她的确没法讨厌兰英，但相同的是，她也没法喜欢兰英。
丁佳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