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毫不掩饰的眸子,让他止不住地胆寒。难道曾巧兮性取向有问题?睡不着的他打开手机,点开与表妹的对话框。
[睡了吗?]
那边很快回复:[没,高三生不配拥有八小时睡眠。]
[那个......表妹,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正低头写题的贺兰澈看到这没头没脑又有点莫名其妙的问话,微微拧眉。小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问她这么惊世骇俗的问题。
[小哥,你发烧了?]
[没有,请正面回答问题。]
[从侧片回答,我都喜欢。]
垂死梦中惊坐起,贺之洲吓得连敲了三个重重的感叹号过去:[!!!]
贺兰澈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不都是有男有女?于是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连敲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回去:[???]
贺之洲扔掉手机,悲伤得不能自已,世界变化太快,他被时代淘汰了。
“贺兰澈!做作业又玩手机,没收!”
贺兰阙悄无声息地从身后走出来,吓得小姑娘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把手机往课本下面藏。
“藏什么藏,就你那笨手笨脚的,只会暴露自己的愚蠢。”
贺兰澈咬牙,狠狠剜了他哥一眼,“哥,你知道为什么,你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吗?”
贺兰阙抽出被小姑娘死死按住的手机,“知道,因为我有个又笨又碍事的妹妹。”
看着被抢走的手机,听着这冷飕飕的嘲讽,贺兰澈拳头硬了,但是人类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文明仍旧鞭策着她的理智。
小姑娘摇摇手指,皮笑又不笑道:“不对,是因为你是咱家年轻一辈里,最老最丑的。”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贺兰澈有点怂,垂下头,有点不敢去看他哥满脸风雨欲来的平静模样,心底一时间七上八下起来,直觉告诉她,她要完,而且是很彻底的那种。
果然,贺兰阙眉梢一动,从书架上抽出一套试题,往她面前一甩:“今天不做完三套,别睡觉。”
贺兰澈瘪嘴,眨巴眨巴眼睛:“哥哥?”
贺兰阙长腿一迈,在她粉嘟嘟的床单上坐下,笑里藏刀:“晚了。”
贺兰澈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继续垂死挣扎:“哥哥,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计较。”
“现在是11点35分,你若是快点还能赶在3点前睡觉。”
贺兰澈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扭过头,瞪着他哥:“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爸爸?你不让我睡觉!”
贺兰阙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游,连个眼神都懒得赏给她:“爸爸若是知道,我是为了监督你学习,怕是求之不得。”
贺兰澈:......
“那我去告妈妈。”
贺兰阙淡淡扫她一眼,一脸不屑:“妈妈在酒店陪爷爷,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逃跑?”
贺兰澈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打不过也说不过,悲愤交加的她重重在草稿纸上划了好几个圈圈,诅咒他哥嫁不出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小姑娘眼睁睁看着他哥在旁边旁若无人地打游戏,而她则和卷子上的数学符号大眼瞪小眼。
最后,实在没撑住,她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醒来却是在床上,顶着一张憔悴发黄的脸,还得起床上学。
她不想上学,学也不想被她,她们两个硬凑在一起,不过是高考的政治联姻。
而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贺之洲,他趿拉着拖鞋,如行尸走肉般洗漱、穿衣、出门,抵达医院,还没换好衣服,便见邱鸿飞便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吓得他一哆嗦。
邱鸿飞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快!你师傅出事了!”
贺之洲扣扣子的手一顿,猛地抬眸望向他:“你说什么!”
邱鸿飞喘了口气,面如猪肝,急切切道:“昨天手术的病人突然去世了,她丈夫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是因为主刀医生的失误,才导致他妻子丧命,现在正在找曾医生讨说法。”
“曾巧兮呢?”
“曾医生刚来医院就被他拦住了,那个男人情绪激动,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句比一句难听。”
贺之洲神色一凛,上前几步,攥住邱鸿飞的肩膀:“在哪?”
“就在病房门口,好多人围着。”
贺之洲不等他说完,把腿就往病房跑,疾风般迅速而凌冽。
邱鸿飞只觉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闪过,等他反应过来想去追,贺之洲早已消失在更衣间,那里还有他尚未放进柜子里的毛呢外套。
“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