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阙!我问的不是你!”
贺兰阙胳膊肘抵着桌面,双手交叉,至于颌下,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似笑非笑地啊了一声,“你说子期啊?他有女朋友了,但家里人不满意,就给他介绍了你,他不想来,让我帮忙应付一下。”
路漫漫垂眸,心底莫名有点失落,和温故长得很像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你有他照片吗?”
对面之人面皮一紧,笑容散去,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神色不明地看向她,“你就那么想见他?”
路漫漫倒也不和他客气,脱口而出:“当然。”
那边沉默了几秒,忽的失笑,拿起车钥匙,站起身,“看照片有什么意思,要看就看真人,敢不敢去?”
路漫漫一愣,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拿铁,抿了抿唇:“去!”
两人上了车,车内简单干净,无一丝杂色,一看就是贺兰阙的座驾,和他人一样,洁癖到令人发指。
贺兰阙先给好友去了个电话,也没明说什么事,只是让他去火锅店吃饭。挂了电话,路漫漫突然道:“你小时候肯定很讨喜。”
贺兰阙发动车子,用余光斜她一眼,不问原因,自信回答:“那是自然。”
语气和神态,相当理所当然,看得路漫漫一噎,翻了个白眼,“你就不问问原因?”
“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对子期感兴趣,我倒是可以问问。”
路漫漫腮帮一缩,窝在靠背里好半天不说话。贺兰阙扫她一眼,在心里暗暗计数,心道看你都撑到什么时候!
冷战持续不到三分钟,路漫漫憋不住了,转头看向贺兰阙,神色愤愤的,“如果是你,听说相亲对象和前女友长得像,也会好奇的,对吧?”
原来是因为前男友啊!
贺兰阙无声低笑,笑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天雨里,她微微发红的眼眸,手指一紧,笑容僵住,嘴角不听使唤般沉沉向下坠去。
“为什么分手?”
空旷幽静的车内,悠扬低缓的背景音乐窜入耳朵,莫名有点悲伤,路漫漫倚着车窗,斜眼,看向窗外的如血残阳,一颗心像是沉入深海,海水冰凉刺骨,她却只觉麻木。
贺兰阙暗暗调高温度,看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心像是被一根丝线,高高悬起,莫名一软。
女人微微仰着头,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双眸子像蓄满泉水的陶罐,下一秒就会溢出。
贺兰阙正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谁知女人却突然坐直身子,怒视前方,嘴里骂骂咧咧:“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比我温柔点,比我矮点,比我瘦点,弱不禁风的,我一拳就能给打飞,瞎了眼的狗男人,有眼无珠,去死吧......”
贺兰阙:......
他再次觉得,“安慰”一词对于路漫漫而言,很是多余,她需要的是战斗!
在一片骂声中,车子抵达了约定的地点——赵二火锅店,一家主打重庆特色的火锅店。
路漫漫先行下车,去店里取号,贺兰阙去找停车位,虽然还有一个多少小时才到饭点,但毕竟是周末,人潮汹涌,这样比较保险。
店铺很好找,就在马路旁边,商场一楼,下车就能看见。路漫漫眼睛只顾着看店里的人流,没注意脚下,也不知被什么一绊,向前一磕,光荣负伤。
手肘,膝盖火辣辣的一片,擦破了皮,血迹慢慢往外渗,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骂了句靠,缓缓爬起身,心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倒霉!低头拍拍裙子上的灰,却听头顶处响起一道温柔而熟悉的嗓音。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