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求你陪陪我好吗！”
小夭哭的声嘶力竭，嗓子痛的快要灼烧起来，“相柳！你回应我一下啊相柳！我不想再一个人了，相柳！!”
慢慢地，相柳的尸身流出越来越多的血，小夭的衣服被血彻底浸透，浑身上下的骨肉像被千万只蛆虫在吸食啃咬一样疼痛。
小夭早已痛的脱力，仍死死抱着相柳。
相柳的尸体全部化作黑血，喷涌而出，喷溅到小夭脸上。
“不！”
小夭目眦欲裂。
“相柳！！！”
小夭猛地从床上惊醒，坐起身，大口喘着气，一杯温茶被送到小夭身前，小夭松口气，接过茶。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是不是做恶梦了？”
小夭整个人松懈下来，后怕又庆幸地呢喃道：“幸好，幸好是梦。”
那人细心地拿起绢帕，为小夭拭去额角的冷汗，“我方才煮了些安神的汤药，别担心，一会儿服下药，病症会减轻一些。”
小夭口干舌燥，忙接过茶，灌了几大口。
“别急，慢点喝。”
这声音，异常熟悉。
小夭从刚刚的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转头惊愕地朝那人看去。
是璟！
小夭还未来得及喝下去的半口茶，猛地全吐了出来。
“是胃不舒服吗？”璟微蹙眉头，担忧的看着小夭，俯身细心地为小夭顺气，让小夭更舒服些，等小夭缓过来，起身对小夭道：“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点姜片含着，会好受些。”
璟说着，转头就要走。
“等等！”小夭一把拉住璟的衣袖。
璟脚步顿住，“怎么了?小夭。”
小夭试探地问璟：“我之前……晕倒了吗？在外面上？”
璟抿起唇，点了点头。
小夭惊愕地睁大眼睛，心底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整个人如冰塑般愣在当场。
璟见小夭如此，蹲下身，仰视着小夭，轻声安抚道：“我方才为你诊了脉，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所致的晕厥，没有什么大碍，不必担心。”
小夭拉住璟的手不自觉收紧，颤声问：“所以，相柳已经死了，是吗？”
璟顿了顿，垂下眼睫，“是。”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没想到，真如自己之前所想那般，一语成谶。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所有纠结与痛苦，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笑话罢了。
小夭忽地冷笑一声，眼底带着无尽的自嘲与愤懑。
璟面上忧色更甚，牵起小夭的手，安抚道：“小夭，我一直都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无论遇到什么事吗?
小夭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可相柳化为黑血的血腥画面仍历历在目，一想到这，小夭的心就如同在热油上滚过一样。
小夭沉默半晌，拉开璟的手，微笑着对璟说，“我想自己出去走走，你不用担心。”
“小夭！”璟从后面一把抱住小夭。
小夭淡淡说：“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