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回想起曾经,为何连她身上发生的小事,天君都肯用回溯呢?
念头一闪就被她压下去,眼前的事更要紧,这种纠纷可大可小,端看受害人态度:“我亲眼所见离疏作为,离疏犯了大错,要打要罚,全凭邢夫人说得算。”
离疏一脸错愕:“宸鸢,你不信我?”
宸鸢念在他刚恢复神智,还拎不清现状的份上解释道:“我信不信你有什么用,事实摆在这里,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
离疏自然是没有的,默然无语。
宸鸢抛出律法司专用捆仙绳,绑住离疏,弯腰向邢夫人道歉:“今晚是我朋友鲁莽,我代他向您道歉。为表诚意,我明日公布完令夫谋杀真相后便押他回律法司受罚,还您一个公道。”
邢夫人拢好衣衫,走到宸鸢身边,低头掩面:“宸鸢仙子公私分明,让人敬佩。我仔细想了想,离疏仙君说的也有道理,他刚刚状态确实不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真是内有隐情。”
她抬头看离疏一眼:“离疏仙君,你说是吗?”
宸鸢觉得很有意思,是邢夫人请她主持公道,她也顺着梯子往下走了,可邢夫人如今的说法,反倒像是她黑白不分,推测臆断离疏有罪,里外不讨好。
离疏同样是回不过神来,接到宸鸢传音让他道歉,颇多挣扎。
可他性子温润有礼,看起来也确实是他冒犯,到底是含着歉意致了歉。
邢夫人原谅他后便离去。
随后宸鸢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张塌子开始铺设被褥:“难怪师兄不让我和你分开,原来是会出这种事。我还以为是怕我出事呢。”
离疏穿着中衣坐在床沿,心有不满,欲言又止半天的话说出口:“宸鸢,你为什么不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今晚的刺激有点大,宸鸢一时玩心上头,娉娉袅袅地步向离疏,一边走一边脱掉外衫,等到了离疏面前,微微低头弯腰,撩起手指,食指抬起他的下颌,从上到下倾头盯着他,脸侧散开的发丝隐隐撩拨离疏的面庞:
“离疏仙君,我怎么不信你了?”这一瞬间,宸鸢隐藏起来的恶劣属性暴露无遗。
女子使用的甜馨皂香萦绕在离疏鼻端,他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刚与邢夫人那般他并无意识,清醒过来时只有吃惊与挣扎,这时他才感受到独属于男女间的暧.昧拉扯。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吞吞口水,嗓音干涩沙哑:“你说是我做得不对,让把我带回律法司受罚。”
他的脸越来越烫,飞快抵住宸鸢手臂,将她推远:“你,,你别这样。”
又侧过头小声说:“我只喜欢你的。”
他回过神后,以为宸鸢是不乐意了才这么做的。
他说完那番话后悄咪咪去看宸鸢,却见宸鸢手中拿着留影球在回放画面,画面中他的紧张羞涩一览无遗。
宸鸢披回外衣,哥俩好地拍拍他肩膀:“表现不错,有这留影球当证据,不怕邢夫人反咬你一口。”
离疏探头看去,宸鸢竟是从邢夫人还没走就开始留影,一直到他推开她,说出“你别这样”结束。
后面的“我只喜欢你”便如夜空划过的流星,被无心之人错过忽视。
宸鸢信心满满向离疏解释:“你想啊,你刚经历完那样的事情,热情正是高涨,还能坚定推开我,不就证明你守得住吗?”
“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宸鸢玩得心满意足,一边说着一边去了榻上;“为防万一,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下。”
离疏一颗少男心摔成了八瓣儿,浑浑噩噩快睡着时才想起来应该他睡塌,让宸鸢睡床,静悄悄换了位置。
第二天是邢海的出殡日,举行过仪式后宸鸢被邢夫人邀请在灵堂正中公布杀人凶手。
宸鸢梳着繁复的珠钗环髻,嫩黄的留仙裙上满是珠光闪闪,难得打扮华丽。
她站在人群中央,笑着看向在场众人,又歪过头去看邢夫人:
“犯人就是——邢夫人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