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绒醒来的时候在房间里都没找到段橪,看他的包还在,刚想打个电话过去,就听到门边传来刷卡的声音。
段橪手里拿着早餐,边关门边对楚绒说:“醒了?洗脸刷牙吃早午饭,买了下午两点的票,吃完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楚绒没有立刻起来,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段橪把袋子放到桌上,走到楚绒床边,向她递出手,“快起来。”
楚绒往里缩了缩,伸出手指了指早餐的方向,“想先喝豆浆。”
段橪没理她,拽了枕头扔到床尾,“我说三声。”
“一。”
“二。”
......
他是傻了,才觉得这种方法会对楚绒奏效。
只见对方又重新闭上了眼,完全没在意他这边数的数。
段橪在心里默念了句“三”,去桌子那边拿起豆浆,戳好吸管。
楚绒听到塑料袋的声音时就睁了眼,藏在被子里的下半张脸没忍住笑了起来。
“要不要我喂你喝?”段橪站在床边。
楚绒支起身子,像个久病的患者般,“虚弱”地接过豆浆,往嘴里送。
段橪:“......”
他这妹妹,要是不犯犟的时候着实可爱得紧。
段橪啃了个包子,就拿起阳台没干的衣服,用吹风机吹起来。
楚绒边吃边朝“呼呼”声的方向看,自己的内裤正被段橪拿在手上,不断地翻面,不断地翻面。这个画面太过诡谲,此时白色的内裤在段橪的手里变得异常小。他纤长的手指穿过面料的每一角,动作很轻,轻到飞舞的一面像绸缎般伸长,伸长,伸到楚绒这边,然后......
把她缠死......
“咳咳!”楚绒被嘴里的小笼包噎住。
段橪循声立刻走过去轻拍着楚绒的后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楚绒刚缓过来一些,就看到段橪手上的内裤,立马嗓子眼里堵得慌,又咳起来。
她从段橪手里抢过内裤,放到自己腿上,才稍稍安心了些。
“还没吹干。”段橪提醒。
“没事......咳咳......等回去再晾吧......咳咳......”楚绒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段橪只是一直拍着,等楚绒彻底缓过去后,趁着她喝豆浆的间隙,一把扯过内裤,步若闲庭般地又走到吹风机边,继续“呼呼”起来。
楚绒:“......”
终于,楚绒捱到段橪吹完,整齐地叠好用小袋子装着,放入她的书包里。
然后......段橪又继续吹自己的......
吃完收拾好后,两人到了车站,等回茴城的火车。
旁边有人讨论,明年茴城将会开通高铁站,到时候去哪里都会很方面,到上海只要两个多小时,去北京不到五小时。
楚绒默默听着。
段橪突然转头对楚绒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段橪没应,他知道楚绒听得懂。
楚绒捏着手里的票,说:“现在退票也来不及了,浪费钱。”
她并非舍不得,要不然也不会五年都没来南京一次。怕的就是来了这里,太多的过去像泄闸的洪水挡都挡不住。
南京对她来说太过熟悉,要比窄子门熟悉得多,十三年显然要比五年的时间更长。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在南京创造的记忆要比在窄子门更加美好。
待几天根本不能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楚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怀着忐忑与期待。回去,身边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份安心。
车厢里依旧吵闹,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但会被旁边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盖住。
“睡会儿,一觉醒来就到了。”段橪将肩膀往楚绒那边靠了些,扶着她的脑袋放在左肩上,轻拍了两下,“睡吧。”
段橪望向窗外,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之后,低下眼睫看她。
对面有对年轻的小情侣,从上车来谈了一路,目光交汇间,段橪把手放至唇间,示意对方声音小点。
那女生收到信号,比了个“OK”的手势,做了个滑稽的似拉上嘴唇拉链的动作,旁边的男生被女生逗笑,宠溺地捂着嘴笑。
“她是你女朋友吗?”女生的声音很小,但表情却很夸张,夸张到可爱。
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女生,让她不要太八卦。
女生射去一个娇俏的白眼,男生立马禁声不敢再说话。
段橪低头看了一眼楚绒,摇头回应。
女生可惜地咂了咂嘴,两人的样貌可真相配啊。而且,她觉得段橪长得特别像明星,五官很是深邃,鼻梁又高又挺。
说不是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