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二)(1 / 2)

庭月反倒不恼了,她早就习惯了萧怀瑾的这般态度,因为他对谁都是这样,没有例外。

庭月的贴身婢女霞云看祁王和郡主的神色都很平淡,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有槐序,虚弱的靠在船舷边上,她又想吐了。

此行水路一连半月,槐序这半月来都是懵的,晃晃悠悠随着江水的起伏,整个人都仿若飘在云端,落不到实处。

她整日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夜里睡不好觉,白日里醒不过来,因为实在反胃,食物也未进多少,所以当半月后槐序下船的那一刻,众人只觉得真有水鬼缠上了他们,跟着他们上岸了。

槐序眼下一片乌青,脚步虚浮。

萧怀瑾携下属路过,见她这般深深皱了眉,转头吩咐道:“给她拿些水和吃食,若死在了去陵州的路上不好同镇国公交代。”

于是在所有人一人一匹马英姿飒爽的前往陵州的路上,槐序被扔在颠簸的拖车上。

拖她的士兵还颇为不耐烦,虽是骑着马匹拉动拖车,可到底是速度慢了一大截,两人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天色渐晚,槐序在前面士兵叹了第九十八口气时,终于忍不住心怀愧疚的开了口:“大哥,我看再往前隐隐有了灯火,那里便是陵州了吧,要不你先骑马去。”

士兵却坚定的拒绝了:“殿下的命令就是带着你去陵州,我若先去了,岂不是违抗军令,届时要被罚四十鞭刑的。”

槐序听他这般说也没了法子,“估摸着他们已经到陵州了,对不住,害你没法喝酒吃肉。”

士兵毕竟是铁血铮铮的汉子,身后驮着的还是镇国公之女,可这姑娘没有一点架子,还对此愧疚不已,一时间士兵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沈姑娘莫要担心,我是断然不会将你一人扔在这荒郊野岭的!”

如此说着,士兵打起了精神,再次驱马向前。

可即使二人紧赶慢赶,还是未在天黑前走出丛林,夜幕降临,月色渗透枝叶缝隙散落了一地,安静的林间小道除了马匹“哒哒”的声响,和拖车摩擦地面的闷声,剩下的就是若有若无的狼嚎。

士兵额上渐渐渗出了薄汗,驭马的声音亦带了几分急促。

忽然林间传来沙沙声,很轻微,犹如风吹,可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敢忽视这点微小的声音。

士兵语带颤抖:“方才林间是有什么声音……对吧?”

槐序还未来得及回答,马匹突然受惊一般迅速跑动起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槐序一个趔趄滚下了拖车摔在了地上。

士兵勒不停马,只能任这马匹将自己越带越远。

槐序摔了一个大跟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下,她感觉自己全身散架了一样酸疼不已,口中还吃了一大口和着青草的泥。

好一会槐序才能爬起来,还没缓过劲儿来,突然看见薄雾弥漫的灌木丛后,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萧怀瑾一行人到了陵州新军营后,众人都放松了下来,连日的奔波,让这群世家公子们累得饭食不进便一头扎进了房间休息,虽是自小习武,但到底还是娇生惯养惯了的。

只有早已习惯的燕玄兵在喝酒吃肉,开怀大笑。

骠骑将军刘秩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忽有人掀开主将营帐走了进来。

月色沉沉,萧怀瑾自暗处踱步而入,长身鹤立,眸中不见一丝疲意。

见是萧怀瑾,刘秩便拿起了手中的地图,迎着烛光指给他看,“殿下你看,若明日开始训练,二月后便可在小重山狩猎争夺旗帜,届时保管让这群小兔崽子叫苦不迭!”

刘秩哈哈大笑起来,嘴唇上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此人便是跟了祁王七年的大将,骁勇善战,领兵之才出众,为人耿直、刚正不阿,初时在朝得罪了不少人,险些被人陷害入狱。那时萧怀瑾还不是祁王,只是一个从南梁逃回来的质子,受尽白眼和讥嘲,即使自身泥足深陷,却还是拼尽全力保下了刘秩。

自此刘秩便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萧怀瑾身旁。

萧怀瑾拿过他手中的地图,一边看着刘秩在图中的标记一边开口道:“此番随行的还有镇国公幺女以及惠安郡主。”

“什么?”刘秩笑不出来了:“女人跟来军营做什么?再说了惠安郡主身份尊贵,万一弄出个好歹来,我十个头也不够砍啊!这不胡闹吗?”

萧怀瑾没有说话,刘秩却越想越不对劲:“况且我记得镇国公幺女体弱多病,她这一路可怎么过来的,一个两个的尽是添乱,明日我就派人将她们送回去好了。”

“镇国公去年接回来了一个庶女,如今也是为世家武举而来,断没有将她赶回去的道理。至于惠安郡主,她不会听。”

“那可如何是好?女娃娃身体娇弱,军营里的训练她们定然受不住。”

萧怀瑾淡道:“一视同仁,受不了了自然就回去了。”

一锤定音,刘秩也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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