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1 / 3)

寒风愈盛,众人不禁裹住了自己的大氅。

铜盆里的火焰随着这一阵寒风,不住地飘摇,忽然,在不起眼的时候,一粒小火星子落在了萧怀瑾窗桕的油纸上了。

萧云意被槐序的话噎住,她到此时也明白自己被反将了一军,气急之下指着槐序怀中的匣子:“那这个匣子里的……”

“五公主,”槐序打断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匣子是你趁我去操练时命人从我屋里拿出来的,我虽只是一介不受宠的庶女,可我爹爹好歹也是大燕的镇国公,侍奉过先帝又跟随圣上多年,你此番,是否有些太过欺负人了?还是我爹爹镇国公在你眼中也如此不值一提,随意羞辱?”

萧云意被她的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哆嗦着唇开口:“你莫要给我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槐序丝毫不退缩:“公主现下觉得委屈了?”

萧云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走水了!”

众人抬头看去,不知何时,萧怀瑾的窗子已经被烧了大半,如今大风裹挟着烈火,一路熊熊而上,眨眼间火势便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刘秩面色铁青,大喝一声命人救火。

场面立马混乱起来,众人一哄而散都去拿木桶救火了,槐序拉着庭月转身走出人群。

陵州干燥,又值冬季,加之这场大风,众人不仅没把萧怀瑾的屋子救下来还险些让火燎了其他房屋。

刘秩看着一堆焦炭,颓然跌坐在雪地上,他不敢想若是萧怀瑾回来看见他的屋子被烧成这幅模样,他会承受怎样的急风骤雨。

萧怀瑾没等回来,槐序却先病倒了,她操练那日确实感染了风寒,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半夜便发了高热,霞云照顾了两日也没见好,好在槐序精神不错,吃药也十分积极,不怎么需要人操心。

这夜槐序咳嗽着爬起身去拿桌上的水壶,却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她努力稳住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一声仰头喝了下去,这才觉得好了些。

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是烫的吓人。

槐序摸索着想再次躺回床上,却不想门忽然被推开,大风涌进了屋子,她打了一个哆嗦,转头看去,无月无星的夜晚,夜空沉得仿佛随时要压下来一般,除了冷风的呜咽声,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人。

难道是风吹的?

槐序拿起貂裘裹在身上,打算去关门,刚走到门口,冷不丁出现了一抹霜色身影,还没等槐序反应过来,那人就倒在了她身上。

槐序本就病着,没站稳被压倒在地上,给她砸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缓过劲来。

好不容易喘上了气,槐序挣扎着看压在她身上的人到底是谁。

温殊禾熟悉的清隽面容上有着几近病态的苍白,剑眉微微蹙起,紧闭着眼,额上还在冒着细密的汗珠。

槐序心下一沉,扶着头艰难的爬起来,将门关上后又费力的把温殊禾拖到了床上,做完这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温殊禾紧闭着眼,似乎不太安稳,发出了一声闷哼。

槐序点燃烛火才看到温殊禾胸前的衣襟被血染红了。

少年阿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一幕犹在眼前,槐序胸中一窒,颤抖着手拉开温殊禾的衣襟,入眼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槐序慌了神,站起身便要去找军医。

却不想温殊禾一把拉住她的手,与他平日里的温和不同,他力气大到捏得槐序生疼。

槐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他这般,会来找自己大概是不想被他人知道自己的伤势,便只能在房间里翻找着先前用剩下的药膏和麻布,想着先止血再处理伤口。

可等她拉开温殊禾的衣襟,却愣住了,他光滑的胸膛上 别说伤口了,就连血渍也看不见。

忽然温殊禾睁开了那双有着深褐色瞳孔的眸子,与他滚烫的身躯不同,他的眸光依旧清淡,他蹙着眉,轻声道:“不是我的血。”

槐序的手顿住,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悬了起来,温殊禾不像没事的样子,相反他看起来很虚弱。

发生什么事了,槐序很想问,但她又害怕问出口,她曾以为自己很了解温殊禾,但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根本无法走近他身边。

温殊禾急咳了两声,面色更加苍白,他的手紧紧攥着被褥,似是痛苦极了。

槐序急忙探身去查看,却不想下一秒温殊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向自己。

槐序猝不及防,隔着被子,一头栽进了温殊禾怀里,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滚烫又急促的气息吐在她的颈窝,一次重过一次。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自心口席卷而来,手脚皆在一瞬间无力,她只能被迫承受这忽如其来的疼痛。

槐序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在下一秒下巴被温殊禾捏住,挑起,强迫她看向自己,槐序艰难的抬眸看去,发现他仿佛变了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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