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王叔三人也没有追究赵县令,他们听了这一席话,以为小晓当真是去宫中享福去了,只有二成,好几次将目光投向槐序,似乎有话要说。
果真到了晚上,槐序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二成,他有些踯躅地在门外踱步,见了槐序便上前一步。
“你想问什么?”槐序说。
“先前赵县令说小晓入宫当了圣女,我看你表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完似是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先前多有得罪,还希望姑娘能悉数告知。”
槐序默了默才道:“好,我同你说。”
萧怀瑾的目光从夜色中槐序和二成并肩而立的背影中收回,他合上窗桕,屋子里除了暗卫,此刻还多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嘴唇上标志性的两撇小胡子,看起来似乎许久未曾打理过。
刘秩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殿下,你失踪后三日了无音讯了,好歹也让徽桑给我们带个话不是。”
徽桑是暗卫的名字,他是萧怀瑾暗卫中最不通达聪敏的,却也是最强的,用刘秩的话就是空有一双拳脚,脑子完全不肯动。
萧怀瑾看了一眼徽桑,蹙了眉:“我吩咐你传信四大营……”
徽桑眼神闪了闪,旋即立马跪下,垂着头半晌道:“属下失职。”
“忘了?”萧怀瑾问。
“回殿下,属下没忘,”徽桑似是难以启齿的模样:“那日见信鸽身上有泥,便给它洗了澡,后来见它羽毛有些杂乱,就拔下来一些才放飞,只是不知怎么,它后来便再没回来了。”
屋内的沉默十分可怕,许久刘秩才开口:“看来在殿下身边做事还是太清闲了。”
萧怀瑾眉头跳了跳:“回营后自己去领处罚。”
徽桑蔫了:“是。”
“以后别做本王命令之外的事。”
“是。”
徽桑的事处理完后,刘秩才正色道:“殿下,前几日太子的人还来了燕玄军营打探消息,他似是不相信殿下你身死的传言。”
“萧禹阳能稳坐东宫之位自然也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无用,但是只要本王不在朝中,也没有携军驻守边境,他自然会松懈,父皇如此厌恶本王却能容忍本王拥兵自重,为的不过是想让太子有所忌惮,三个人的戏台子,少了谁都搭不起来,”萧怀瑾的面色在烛光跃动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父皇可从没觉得自己老了。”
“太子急功近利,不成气候,可皇后和国师却棘手的很,先生昨日传信,说镇国公手中似乎掌握了国师和皇后勾结的证据,只是尚未上谏,便被太子抢先诬陷入狱,那证据至今还未找到,镇国公也死咬不肯说。”
“镇国公是拥皇一派,如今的燕国已容不得纯臣,眼下朝堂上的风向渐渐偏向太子,可镇国公却依旧不肯站队,甚至向圣上参了太子结党营私,只是他既不肯归顺太子,自然也不愿向着本王。”
刘秩面色肃了肃,他忽然道:“镇国公如今移交了刑部,可他幺女却还在此处,殿下和沈槐序在一起,是不是也正是因为此事。”
刘秩说的含蓄,可萧怀瑾却听得明明白白,刘秩是想问他眼下是否是因为利用才会和槐序在一起。
萧怀瑾脑海中掠过槐序的身影,他闭了闭眼,放在扶手上手指不自觉收紧,泛白的骨节隐隐透出青白之色,须臾间,他便收敛了情绪,再睁眼时,漆黑的眸子已如平日那般冷淡无波。
他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沈槐序可以利用。”
夜风轻浅,小河边的垂柳被轻轻地拂起又放下,泛黄的枝叶落了满地,厚厚地铺在地上,被槐序踩得吱呀作响。
身旁的二成听完槐序的话却意外地平静,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痛苦,也没有像先前那般大喊大叫,只是眼中的痛楚与挣扎久久未散,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道:
“我小时候很瘦弱,经常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小晓自小跟着王叔学医,看见我被欺负紧了,就给我上药包扎,我便经常跟在小晓身后,她话很少,不搭理我,但是我脸皮很厚,总是缠着她,一来二去的,她便也愿意同我说话了。
我十岁的时候就自己去找了王叔,说长大要娶小晓,被王叔狠狠训斥了一番,还拿着扫帚将我赶出了他家。
可即使王叔不同意,我和小晓还是会还是偷偷见面,她事事乖顺,却愿意为了我忤逆她的父亲,这样一晃便是十年,十年来我和小晓的事王叔和李婶都看在眼里,渐渐的王叔也就松了口。
我家里是全村最富有的商贾之家,祖上几代的积累,加上我也还算懂得如何经商,不想小晓跟了我吃苦,便将家里这盐铺越做越大,我父母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提亲,这婚事也就敲定了。
谁曾想,婚期将近,喜气渐浓之时,赵县令便带着衙役上门说要送小晓去宫里当宫女,小晓不愿意,他们便上手强行掳走。
王叔李婶年纪大了,追不上,我追了一路,拉着小晓的手不肯松开,其中有一个衙役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