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迫(1 / 3)

第二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橙红色的朝阳闲闲挂在天边,一扫昨日的阴霾,除了乌木檐边滴答坠落的水滴,还有地面尚未干透的泥水,一切都看不出昨日的急风骤雨。

槐序几乎一夜未眠,在这种情况下她很难睡得安稳,夜里也将那信封揣在怀中,她必须尽快把这封信交到陈兼生手上,或者将它稳妥放在安全的地方。

槐序推开窗桕,并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但她不认为太子会轻易放过她。

槐序放下窗桕,坐在椅子上垂眸思索。

她与太子从未见过,加之昨日锦娘给她上的妆面,光靠通缉上的描画,不了解她的人应是极难将她认出。

若太子不知道她是沈槐序,又为何纠缠自己不放?难道因为自己恰好在蒋际逃亡的必经之路上吗?

可蒋际刚从莳春院后门逃走她就遇见了太子,哪怕蒋际没能顺利逃脱,被太子抓住了,知道他身上没有了那件重要的证物,太子要去搜寻其他人,也不应该这么快。

难道,太子纠缠她并不是因为沈家的证物。

槐序忽然想起锦娘昨日给自己眼下点的那一抹泪痣,当时她装作无意问起,锦娘分明在心虚……

槐序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的眼下,她的妆面昨日就卸掉了,现在想再从这妆里找寻蛛丝马迹已无可能,唯有亲自去问问锦娘。

***

灰岩铺就的长廊一路延伸至偌大的东宫前,阶梯下盘旋着两条石龙,石龙边上立着一个小小的鸟笼,里面的鹦鹉黄绿的羽毛夹杂着棕褐的花纹。

它低头理了理翘起的羽翼,忽而抬起脑袋学着人声叫了两句:“太子殿下万福,太子殿下万福。”

鸟笼边一男子俯身伸手逗了逗鹦鹉,他天生的娃娃脸让他有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可他的眼神却又太过阴沉,以至于他整个人看上去隐隐有一种矛盾感。

忽然长廊中由远及近走来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

男子手中拈着佛珠,沿路而来,没有人敢轻慢于他,哪怕离得极远,也会停下手中的事情矮身行礼。

“太子殿下。”

萧霁尘直起身看向桑弋,“国师大人,好久不见。”

桑弋一头短发,身量很高,五官周正,和萧霁尘的阴沉不同的是,这个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疏朗,虽算不上多么俊美,倒也十分亮眼。

“近日来一直忙着圣上金殿的事,倒是慢怠了殿下。”桑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逗了逗笼中的鹦鹉,鹦鹉十分亲近他,伸出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

萧霁尘看着,意味不明道:“活物果真不易控,本宫养了它一年,它也未见与本宫亲近多少,倒是国师大人,只养了它月余,却让这畜生记到了现在。”

桑弋闻言笑道:“当时它还是幼鸟,翅膀受了伤,被臣捡到悉心照顾,明明对臣而言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却让它心生感激,活物虽不可控,但也相当动人不是吗?”

萧霁尘似乎怔了证,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在莳春院那个躲在柜子下的女子,她抬起脑袋看向他,眼中隐约有一丝惊惶。

她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只有半边脸抬起时恰好迎上了光亮,眼角的那颗泪痣与记忆深处某个身影重叠……

见萧霁尘不答,桑弋继续道:“听闻殿下昨日没有抓到那只小耗子?”

萧霁尘思绪回拢,眯着眼皱了皱眉:“眼看着就要抓住了,但蒋际这个老东西跑出莳春院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桑弋道:“必定有人在帮他。。”

话音刚落,侍卫总兵赵俞便匆匆而来,手中还捏着一副画轴。

赵俞见了礼,便开门见山道:“殿下吩咐的事属下已查明。”

“说。”

“小陈大人平日里鲜少与女子有过多接触,除了他的表妹白家嫡女白芙之外,便无其他人了,这是她的画像,殿下请过目。”

萧霁尘接过画像抖开,仅看了一眼,便丢回了赵俞怀中,“不是此人。”

赵俞赶紧接下画轴,又听闻萧霁尘问道:“你确定只有此女?”

赵俞迟疑道:“若非要说起,小陈大人奉命去陵州参与世袭令时……除了郡主,还有那位正在被通缉的沈家幺女也在,但属下听闻,二人都与小陈大人接触不深。”

“不会是庭月,至于那个沈家幺女……”

赵俞紧忙从衣襟内拿出一张通缉画像:“属下正好带了一张,自从陵州回来沈家幺女就失踪了,虽然通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进展,殿下请过目。”

萧霁尘接过,垂眸看了半晌,忽而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没有笑意:“难怪没有进展,她的模样与画中一点也不一样。”

赵俞问道:“殿下是说,沈家幺女就是昨日殿下在莳春院遇到的那女子?”

桑弋也遥遥看了一眼通缉画像,“看着倒是无甚特别。”

萧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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