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琬(1 / 3)

“吾一月前来过此地。”公主四下打量着:“吾记得那边从前是没有这一捧潭水的。”

九公主好奇地向潭水处走了两步,潭水后面便是一片竹林,林中悠悠,一条石头小道错落有致地延伸向里,清幽的香味沁人心脾。

琬琬从袖中拿出一只旗花,用火折子点燃后,伴随着破空声,一道亮光飞上空中。

九公主听见立马转身看向琬琬:“怎可放旗花?若是被吾兄长知晓了……”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琬琬笑道:“时辰不早了,若天色暗下来,山中的虫蚁虎豹便都会出来觅食,一个赛一个的凶恶。”

琬琬的吓唬显然是有用的,九公主闻言便有些惊疑,是以最终没再反对,只道:“既然山中无路,眼前只有这一条小道,不若前去一探究竟。”

公主到底还是年岁尚小,望着潭水后幽深的小道难掩兴奋的神色。

琬琬莞尔:“诺。”

九公主在前,琬琬紧随其后,片刻后便看到了竹林尽头的那一座小院,小院简朴却安闲,从大开的木门外能看见里面还摆着一只仍在晃晃悠悠的躺椅。

小屋边上栽着一颗冬柿树,褐色的树枝与青绿的叶子延伸开来,如一只大手一般遮住了小院的半边天空,在小院中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一半娴静,一半明澈。

公主最是喜欢冬柿树,一见这棵老树,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上前了去。

琬琬却顿住了脚步,望着公主的背影,脚步一转,隐在了一棵树后。

琬琬背靠着树干,闭着眼,双手紧紧握拳不停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一般急急的喘着气。

槐序隐约间也被琬琬的情绪感染,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虽然琬琬闭着眼不肯去看,可槐序却能看见。

九公主跑到树下,还没来得及欣赏这棵老树,便被什么吓到一般停了下来,随后从冬柿树后走出来一霜衣男子。

公主怔怔的,槐序亦然。

霜衣男子缓步而出,一头墨发将束未束,被一根木簪松松绾起,那一双清冽的眸子俯视着面前略显惊惶的女孩,似是冷漠,又似孤绝,他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青狐,正哀哀地叫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柔顺地搭在男子手臂上。

九公主也不知是被吓呆了,还是看傻了,竟是直愣愣看着男子,久久未言。

直到风儿摇动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公主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第一时间便回头去找琬琬,可一回头哪里还有她半点身影。

公主这才彻底慌了神,有些踟躇地在原地进退两难。

男子未曾开口,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公主,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件器物一般冷淡。

终于,公主强撑着摆出架子,看着面前的男子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男子声音很轻,却答得很快:“在等人。”

“等谁?”

“等我自己。”

槐序看到这里,只觉得胸中郁结更盛,她已经分辨不出这是自己的情绪还是琬琬的情绪。

那个霜衣男子,是她的师父温殊禾。

她不会看错,更不会认错,哪怕这里是两百年前的光景,她依旧能毫不迟疑地说,那个人就是温殊禾。

他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她印象中的温殊禾虽然孤高冷情,却也有人情味儿。可此刻两百年前抱着青狐的温殊禾却更像时误入人间的神仙,他与这世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令人心生敬畏。

槐序只觉得头愈加昏沉,等意识再次回拢时,她便立刻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颤的冷意。

是夜,是无星无月的夜,夜幕如一只巨手向众人压了下来,琬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冷峻、带着压抑的怒气的男子。

男子身后是一个个身穿轻甲,全副武装的士兵,盔甲在夜中还隐隐泛着冷光。

好大的阵仗。

九公主面对男子哭闹着:“六皇兄为何要罚琬琬?是吾一意孤行,旗花是她燃的,若不是她你们现在还找不到这里!”

有个士兵看起来有些为难,对男子道:“殿下,这……”

六皇子扬起手中长鞭,狠狠打在九公主面前,扬起的落叶让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九公主吓得后退一步,到底不敢再哭闹,却仍旧眼含泪花挡在琬琬面前不肯退让。

“你心性单纯又能明白些什么?”六皇子怒道:“本王寻着旗花而来,发现沿路都被动过手脚,你会迷路在此是有人刻意为之。此女虽为医女,却毫无医者德行,她框你出宫在前,引你来这荒山在后,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去问她,本王可有一句是冤枉了她?”

琬琬抬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九公主,那一袭红衣鲜艳得似乎天地间只有她,只能看见她。

九公主闻言,却丝毫不为所动:“吾信她。”

六皇子彻底失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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