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佯装淡定的点头,周且淡淡的看过来,让她有种谎话被揭穿的感觉。
“后天你周爷爷八十大寿,正好你也回来,小且来给我们送请柬,我就留下他一起吃个饭。”盛父给盛宴倒了一杯茶,“明天让小且带你去给周爷爷挑几件礼物,你可要早起。”
“爸——明天我有事——”盛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有什么事能比这还重要?小且比你忙都没说什么,明天的事推了吧。”
周且神色淡淡:“我都可以,明天没有病号。”
盛宴瞪大了眼,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明天明明是傅有怀检查的日子,他可是傅有怀的主治医生,怎么可能没有病号?
他在干什么?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盛宴刚想质问,阿姨在餐厅吆喝着让过去吃饭,她堪堪压下火气,转头回了二楼的房间。
“这孩子,又咋了?”盛父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且起身,露出得体而温和的笑意:“伯父伯母,我去叫阿宴吃饭。”
听到敲门的声音,盛宴不耐烦的吼:“我不饿,都去伺候周且那王八蛋吧!”
外面静默了两秒,然后门打开又合上,有人进来了。
盛宴冷冷的看着来者,周且也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不肯退步。
“明天是傅有怀的复查日,你不可能没有病号。”
周且好像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平静的说:“不记得了,就当没有病号吧。”
“周且!你想干什么!”盛宴气极,她走到周且面前,仰着头瞪他,“我知道你还生气,但在这种事上你能不能不要掺杂私人情感?你是个医生,医生怎么可以不管自己的病号——你知不知道他又犯病了——”
周且看着面前矮他近两头的女孩,心里的火气越燃越大:“犯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傅有怀死了我最开心。”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插进她的发间,然后弯腰,简单干脆的堵住了她的唇。
淡淡的山茶花香入鼻,是她发间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腹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几乎丧失理智,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口中肆意妄为,不知轻重的索取着。
如他想的那般,柔软甘甜,是他心心念念了三十年的女孩。
不同于傅有怀的温柔辗转,周且的吻霸道又热烈。盛宴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一口咬在他嘴唇上,然后用尽全身力量把他推开,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她朝他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你疯了?恶不恶心!”
周且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指尖染着淡淡的绯色。他忽然露出笑容,即使牵扯着唇角一阵刺痛,他也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恶心?我看你和傅有怀亲的挺开心啊。盛宴,别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我现在真后悔给你这两年机会,你要知道,你本该就是我的妻子!”
“这些本就是他从我这里偷来的,现在我不给了,我要收回来了,我反悔了,他傅有怀能把我怎样?”
盛宴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人,心里是又害怕又难受。
“周且,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她无力道。
“盛宴,幼稚的从来不是我。”周且慢条斯理的抚平衣间的褶皱,“傅有怀能给你什么?他本质就是个胆小又懦弱的残废罢了,什么抑郁,什么梦魇,都是他为自己的没用找的理由。说我幼稚?他还不是在用手段留着你?拿自己的命换你的可怜和疼惜,他才是最幼稚的懦夫——他凭什么得到你?”
盛宴怔怔的看着他,记忆里那个善良别扭的男孩好像消失了,变成现在眼前这个——偏执又高傲的男人。
“我本不屑于耍什么手段,但是阿宴,为了你,我可以下地狱。”周且上走到她面前,怜爱的理了理她的发丝,他不舍的看了她许久,然后开门,离去。
几分钟后,阿姨念念叨叨的上来找她:“小且这孩子也真是的,说什么也不留下来吃饭。好了阿宴,你快洗洗手,我们吃饭!我做了好多你爱吃的……”
盛宴无力的靠墙滑下,瘫坐在地板上,两眼空空。
“阿姨,你和爸爸吃饭吧,我不饿,想自己待一会。”
女人愣了愣,她弯下腰,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那好,我在锅里留了饭,等你什么时候精神好一点就去吃掉,别让我和你爸爸担心。”
说完,她静悄悄的走掉了,还顺手替她关上了门。
屋内一片寂静,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哽咽。
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坚持?她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就算她坚持下去,她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盛宴不会怀疑自己对傅有怀的爱,只论她自己她也可以一直等到他恢复的那天。可是现在,她欠下的太多了。
因为她常年和另一个男人在外面,难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