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1 / 2)

“女儿曾听闻,王家有二人,都是好本事,振兴了受人排挤岌岌可危的王氏,成就了王氏如今的辉煌。问了许多老人,才得知原来其中一人便是阿娘。

“您也曾在众多英才中脱颖而出,救王氏于风雨之中,能力不输阿爹。可如今,阿娘嫁给阿爹,不理实务多年,名字已经被人忘却。阿娘心中半点没有后悔吗?”

字字句句,宛如尖石般砸向王夫人的心。

王夫人闭上眼睛长叹一声,仿佛泄了气般跌坐在椅子上。

“阿娘……”晨子莞蠕动着嘴唇,上前搀了一下。

王夫人却摆了摆手让她们走:“罢了罢了,我再想想……”

“轰”的一声,一阵冷风袭来,估摸着要下雨了

方才在屋内焦灼了许久,如今一出来倒有了些凉意。晨子莞裹紧了裘子,看向走在前头的晨子月,开口唤道:“月娘。”

可晨子月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地走得更快。晨子莞垂下眼眸。

她不是傻子,动心是不假,可同王海结亲后所能带来的利益她也预想到了。方才王夫人的那番话她只听进去了一半。

她不明白,为何嫁人了要将那些铺子变卖掉;为何嫁人了便要一辈子安分处理内宅琐事;为何哪怕是招赘,二娘也要将手中的东西交给王海。

原本计划着跪一天,能让王夫人心软。她不求王夫人改变婚约,只希望能够缓解她们之间的隔阂,不至于伤了母女情。她没想到的是,二娘会在那个时候闯进来。

“娘子。”一旁的婢子担忧地走上前。晨子莞只对她摇了摇头,道:“回去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晨子月看着坐在里头饮茶的人,不由气恼:“你倒悠闲,事事都被你说准了,也不知你是哪儿来的天眼,阿娘、大姐的反应被你猜个正着。”

晨子清浅笑道:“如此,伯母可是松了口了?”

晨子月坐下,也给自己斟了茶:“不知。也亏你能挖得出陈年往事,倒是让阿娘措手不及哈哈。不过话说那些旧事我都不知,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晨子清垂下眼眸:“伯母当年在商界中叱咤风云,有多人仰慕,哪能说忘就忘了。”

其实是前世,王海丧命,王家不许晨子月另嫁他人。王夫人气急了同王家人闹上一番,抖出许多旧事,晨子清众人这才知道。”

这一世,在那丫头说出“王郎君同娘子互相爱慕”时,晨子清便觉得不对劲——前世可没这一遭。

可是上辈子王老夫人操劳过多,晨弈秋执意不肯娶妻,大娘晨子莞亲事又不好。王老夫人一心急,再加上染上了风寒,便去世了。

如此,晨子月的及笄便办得匆忙,哪有王老舅爷、王海来晨府小住的事情。王海、晨子莞二人便没见过面,又如何暗生情愫。

晨子清笑意盈盈:“这些事,若是没有二姐愿意放弃财产的前提,倒也是不可成的。我还以为二姐生大姐气呢。”

昨日瞧着王夫人的态度,隐隐有些迁怒晨子莞的意思,晨子清心中也急。可她明白王夫人心中的顾虑,换亲如何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晨子清在思考如何做时,晨子月倒找上门来,别别扭扭地表示,大姐已经在折竹院跪了一下午了,该如何劝解。

晨子清便将其中利害分析给二娘,又告诉了她王夫人的顾虑所在。谁知晨子月轻描淡写道:“如此,那让大姐当家主不就成了?”

晨子清震惊道:“二姐,你可想清楚了。家主之位易人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你……若不同王海成婚,又没有家主的位置,那……”

话未竟,晨子月却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轻笑道:“说来惭愧,我阿爹阿娘都有如此才能,我却沾不到一点。那些东西放在我手中也是浪费,倒不如给了大姐。大姐如此厉害定然不能浪费。”

而现在,只见晨子月轻咳两声道:“哪来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我不过是觉得她可恶了些。她生了情,却将那份情义埋在心中,是想如何?她觉得自己大公无私吗?她不同我讲,却同那不知好歹的丫头讲,她可是信不过我?她便没想过我会同意吗?在她心中我是怎样的人?”

说罢,夺走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净,颇有“壮士断腕”的气概,又赌气道:“她知错,向阿娘认错,却不向我认错。这是知错吗,这分明是不知!”

晨子清听着她那些玩笑般的话,跟着笑了下,却陷入了沉思。

晋王已经请旨前往灾区了,约摸再过几日便要启程。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晋王到了灾区一月后便突发疫症不治身亡了。

而依着晨子清对朱文修的理解,晋王之死,顾及也有他的手笔。

晨子清在朱府的人会定期穿来消息。朱文修回到洛州后,嘉庄县主对他多有挑剔,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朱父心疼儿子,到底也说不了什么话,只得看着。朱文修如今的日子过得,竟是比嘉庄县主身边的婢子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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