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汗珠从蔡亮额头上接连冒出,小脸上的五官狰狞地挤作一团,□□的痛感是他有生以来体验过最强烈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老虎钳夹住了自己的命根子,使劲往外边扯。
平常男孩之间也偶尔玩攻击□□的小游戏,一下子也就满血复活了。可几分钟过去,蔡亮几乎痛到不省人事,迟迟没有从地上爬起,反常的举动让看热闹的人群也有些许担忧,议论声渐渐轻了下去。而此时惨案的始作俑者早已光速逃离案发现场。
蔡亮平日闹出鸡飞狗跳的乱子也不少,个别围观者还觉得是恶有恶报,满脸嬉笑看着狼狈不堪的小捣蛋鬼,还不忘吹哨鼓掌。
最后,是一位值周老师见状察觉到不对劲,抱起处在昏厥边缘的蔡亮赶往医院,一路上老师还着急地询问蔡亮事情经过。
经过医生一番检查才发现,蔡亮这是被余婷婷的佛山无影脚踢出了□□扭转!而且伤势已经到了坏死的程度,必须立即切除!
就在蔡亮送医途中,他的父母接到老师的电话通知,马不停蹄奔赴医院。
与伤者父母碰面后,医生叹息着道出实情:“你们的孩子已经□□坏死了,必须立刻切除!请你们马上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绝望的情绪如同核弹被引爆,摧枯拉朽抹杀父母憔悴的脑细胞。
不甘心的妈妈挂着一脸泪痕,死死抓着医生的手臂,泪如雨下道:“医生,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爸爸也跟着帮腔,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是啊,你要把他的□□切除了,他不就变成太监了吗?”
医生别开脑袋,闭上凹陷的双眼,深吸一口气说:“要是有其他方案,我们必然会尽力而为,绝对不会一开口就提切除的事啊!现在事已至此,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是晚了,孩子搞不好就有生命危险了!”
言外之意,就是蔡亮除了选择去势,没有其他任何治疗手段。
认清了惨烈的现实后,蔡亮的母亲缓缓松开了手,转头倒在丈夫的胸前嚎啕痛哭。若不是丈夫即使抱住,她可能就径直摔在地上。
蔡亮父亲含泪接过手术同意书,颤颤巍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他有意把同意书的空白面翻上来,推还给医生。
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重现太监的覆辙,但更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孩子命悬一线。
去势手术有条不紊进行着,蔡亮父母焦急地徘徊在手术室门前,坐立不安。门楣上红色的闪光大字每一秒都在刺痛他们的心脏。
而善后事宜一样不能耽误。在老师的牵头下,肇事者的父母也赶往医院商讨赔偿事宜。
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铿锵声响,越来越近。
拐角处走出一个打扮花哨的女人,步履却轻盈得像是什么要紧的事都没发生。一见到蔡亮父母,就赶忙冲上前拉住蔡妈妈的手嘘寒问暖:“你就是蔡亮的妈妈吧?我为我女儿做的事真的感到抱歉,你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余妈妈愁容惨淡,言辞诚惶诚恐,却又透着因为做戏过猛导致的做作。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貂皮大衣的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递给蔡妈妈。
只听“啪”的一声,蔡妈妈一巴掌打掉余妈妈涂着粉红美甲的手,钞票直直坠落在冰冷的地面。
“我不要你们这么虚情假意,还我儿子的□□!”蔡妈妈顾不上这是在医院,铆足了劲冲着那个贱人的妈妈咆哮。要不是她此时正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真的会给面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来个连环暴击。
孩子遭到飞来横祸,当爸妈的本就心如炙烤,而对方家长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简化成金钱的问题,更是让他们怒气值暴涨。
受伤母亲的震怒真的吓到了余妈妈,她一脸错愕看着这个暴怒的女人,刚想怼一句“不知好歹”,却被随后感到的余爸爸及时拦下。
“各位不要激动,有话好商量。”伴随着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一个器宇不凡的男人手里拎着一篮水果来到余妈妈面前,将她拉至身后。
余爸爸不急不躁,先是对着蔡亮的父母来了个90度鞠躬,随后客气地解释:“我能理解你们的感受。说真的这样的悲剧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作为肇事者的父亲,我深感愧疚,我没有教育好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失职。你们的孩子现在已经受到了伤害,我们愿意进行赔偿,这次的手术费和后续的恢复费用,我们会全额承担。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负担蔡亮从今天起到大学毕业的全部费用”
作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商业奇才,余爸爸言出必行的口碑有目共睹,蔡亮的父母当然不会就此质疑他。只是,永远伴随着一家人的创伤,不是简简单单承担费用就能抚慰的。
他诚恳的说辞里,隐隐传递出想用金钱量化无法估算的伤害的意图,这是蔡亮父母难以接受的。
“可是就算手术恢复,孩子失去生育能力是不可改变的事,这该如何是好!”蔡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