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1 / 2)

她略带担忧问道:“晔儿同杨家……有过节?”

刘瑞呆了呆,脑袋摇成拨浪鼓:“没啊,连生意上的来往都没有,何来过节?”

说也奇怪,自打与凌家合并,姜家迅速崛起,背靠大树好乘凉,生意扩大了不止一倍,玉面姜郎的名号传遍京都,豪门权贵的单子雪花似的飞来。这内阁五大姓,其余四家都或多或少和姜家有过交易,唯独杨家始终坚定不渝地选择老伙伴,对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屑一顾。

姜夫人嗔他一眼,意思是那你幸灾乐祸个啥。

刘瑞接收到这层意思,不觉讪讪。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是想仿神宁军主帅亮个相,而已。

“谢太傅为何针对杨家?”

姜绵笑意微敛,不动声色看了母亲一眼。

“针对”这词,用得很微妙;她还注意到,母亲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比平日多用了三分力,手背上隐约现出微青的脉络。

刘瑞没察觉有异,如常答道:“嗐,官场上的事小的知之甚浅,只知问题似乎出在杨家三爷那儿。”

杨家三爷,杨继盛。

姜夫人——杨蘅——不信母亲会为她流泪,但信她三个哥哥会找寻她二十年,尤其是三哥。

正是他,爬小院里撬开门锁,教她钻狗洞,还画了张路线图,亲手放了她和夫君一条生路。

“阿蘅快来,瞧,这狗洞是你哥亲手挖的,你哥厉害吧?”

“哭啥?下次见面你可得生个奶娃娃给我玩玩。我大侄子叫什么好呢?……姜晔吧,听着就亮堂,就是这姓儿太寒酸——哎你踩我干啥?!”

“等风声过了,哥哥就寻你回家。阿蘅,虽你是我妹妹,但有的路只能你自己选,你记住,落子无悔。人这一生啊,别走回头路。听哥的话,去吧,别再回头了。”

她和姜暮亭携手奔跑在通衢大路和羊肠小道上,在鳞次栉比的房舍和稀疏寥落的村屋间,扮过流民,演过乞丐,眼看广阔天地就在咫尺间,他们终要苦尽甘来,可惜,她的好三哥啊,杨家唯一一个琴棋书画的漏网之鱼,画的歪歪扭扭的路线图导错了路,叫他们误入杨家山庄,险些被抓回去。幸亏遇到一对儿侠侣拔刀相助,她方有机会生个叫姜晔的孩儿。

“我早该想到的。三哥画画,哎,连陪他沙盘演习的教头看了他的行军路线图都说,这是要带着三军送死去啊。”文不成,武不就,唯有打马球一把好手。她真替他担心前程。

姜暮亭拉着她的手,笑道:“那接下来怕是要跟我走了。阿蘅可信我?”

少女杨蘅小心折好路线图塞入袖笼中,反握他有力的大手,坚定不移地直视他,回道:“我信。”

侠侣中的女子开心地笑:“我们也跟你们走!”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一路同行。”

他们四人奔跑在险峰深谷里,旷野溪流中,风是自由的,雨是温柔的。

世界广阔无边。

她很感激三哥。

姜夫人深陷回忆中不能自拔,小女儿天真烂漫的声音及时将她拉回现实:“咦?我听说皇帝只听谢太傅的话,官场上没人敢惹这尊大佛;一旦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小皇帝是要罢朝的。登基不到三年,据说罢了几十回了——这位杨家三爷干了什么事?”

姜夫人伤感尽褪,忍俊不禁,点点她额头:“谢太傅才二十来岁,大好年纪,哪里当得起你这小丫头一句‘老人家’,浑说。”她方才失态了,幸好绵绵是个好奇的孩子,替她接着问了下去。

姜绵吐吐舌,不再说话,心里却对某些事情愈发笃定。

“具体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杨三爷一年前还是前线将领,突然被调回京都,任左军都督府的五品武官。哦,您大概不知道,这左军都督府听起来风光,其实在我朝多是设虚职,养养勋贵世家的闲散人,凑个数罢了;调兵遣将的大权实在兵部也,而兵部之权在谢家谢诀手上。”

关于杨家,刘瑞没说太多,毕竟没什么来往,他所知的,和市井闲汉所知的差不了多少。

姜夫人心中如压重石。

为何贬职呢?总不会是他领的路线真坑了前线将士吧?那么好的三哥又怎么能惹到那尊杀神呢?

更重要的是,如若杨家寻她,是与此事有关,那她一介乡野妇人能帮什么忙?

她又不认识谢太傅。

刘瑞抓住机会一鼓作气:“要不说谢家煊赫呢,百年世家,树大根深,人才辈出。谢诀谢凛是远房叔侄,一个执掌兵部,一个北线称雄,细究起来,这不合帝王制衡之道,您猜是什么缘故?”

姜绵觉得好笑。她大概知道刘瑞想提谁了,颇为配合道:“就是说嘛,这是为何呢?”

刘瑞赞许地瞧了姑娘一眼。怪不得连冰块似的公子见了姑娘面色都能温软三分,真是善解人意啊。

“本来谢凛年轻时承了爵,注定是被困京都当个富贵闲

最新小说: 愿你被世界温柔以待 穿越兽世之猎户的生存实录 撩夫日常 步步为营,黑心莲她宠冠六宫了 她是蜜糖是砒霜 还灿烂着的她 蜜糖 [综英美]霸道女主话太多. 丛林深处有野人 开局一个破碗,美男越多我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