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霁起得很早,青袖为她梳妆打扮,红袖便送来了吃食,闻着饭菜的香味儿,李霁的思绪跑出去老远。她在思考该如何推脱何懿茹和秦淮生的婚事,在想如何同颜元山解释,才能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还有,何懿茹为何会身穿嫁衣在秋千上苦等颜元山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如同许文昌猜测的那般,颜元山早就死了?如果是这般,杀死颜元山的又是何人?许文昌会不会有危险?
青袖替李霁收拾早课要使用的课本和笔墨,红袖服侍李霁用膳。红袖见李霁一碗粥见底,笑道:“姑娘今日胃口不错。”
是啊,昨晚闹腾到那么晚,早上能不饿吗?李霁放下勺子问道:“今日有何安排?”
红袖想了想,会道:“暂时无事,同往常一样,姑娘用完早膳去请安,随后上早课,午膳后休息片刻,可以去后院玩会儿秋千,晚膳后需要去上晚课。”
李霁扶额,这一早一晚的课程,恨不得将何懿茹和颜元山整日绑在一起,不过听红袖这么说,何懿茹还是很喜欢荡秋千的。
“不能先去荡秋千吗?”
红袖惊诧道:“姑娘你怎么这般说?!”
李霁一愣,红袖和她想的怕是有些出处。青袖听见红袖的惊呼,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
红袖小声道:“姑娘说想先去荡秋千。”
青袖听了也很震惊,走到李霁身旁,尽力安抚道:“大婚之日马上就到了,姑娘不必如此着急。”
李霁心中疑惑更重,很明显,她口中的荡秋千,和红袖青袖口中的荡秋千,明显不是同一回事。若是多说恐会引起二人生疑,李霁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下午便知晓事情究竟是什么。
按照安排,李霁在请安后到颜元山的房间内上早课,青袖和红袖再次离开,只留李霁和许文昌单独在房间内。二人昨日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事情的走向,今日又讨论了许久。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们都没有忘记何懿茹的初衷,“不要让颜元山离开”。
照这个架势下去,何懿茹和颜元山应是日久生情。两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圆满,着实令人惋惜。
这结界中的时间和外界中过得速度一样,李霁用完午膳,听从青袖的安排,小憩片刻后便来到了后院。那棵参天的老树上挂了一支秋千,青袖将李霁领到秋千上,李霁双手扶着旁边的绳子,才觉得这秋千做的有些大了,或许能同时坐下两个人。
青袖十分严肃地问道:“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李霁以为是问她是否坐好,可以开始荡秋千了吗,嗯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绳子。
不知青袖在做些什么,窸窸窣窣地,似是念了一句咒语,随后李霁的双手瞬间被什么东西牢牢捆住,有虫子顺着胳膊爬到了她的脸上。
李霁心生恐惧,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却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未知和恐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两只虫子一左一右爬到李霁的眼睛旁,李霁看不见,但却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两只虫子瞬间爬上了李霁的眼睑,李霁疼的叫了出来。
也不知这是什么虫子,李霁只觉双目是灼烧的一般剧痛,仿佛要将眼球放在火焰上烤。那两只小虫子的脚牢牢地钉在她的眼睑上,足尖的倒刺刺入皮肉。
不知过了多久,李霁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两行黑水顺着眼角流下。青袖见状,方才收手,念了一句咒语,将两只虫子唤了回去。
李霁疲惫地动弹不得,手腕被解开后,整个人险些从秋千上跌落。青袖和红袖一左一右将她扶住,青袖满脸的怜惜,“姑娘受苦了。”
李霁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许文昌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不方便在何府内各处调查,因此只能待在屋子里,将颜元山的屋子彻底翻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东西。
颜元山的屋子是何懿茹院子里的一处偏房,不算大,坐东朝西。西面的小门正好对着何懿茹的房门,东面有两扇窗户,许文昌将其打开,往外望了一眼,窗户毗邻一棵紫荆树,应是寓意紫气东来。许文昌全方位地扫视了一下颜元山的房间,才发现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这屋子从布局到摆设都极其注重风水。
许文昌对风水一说也是半知半解,风水旺盛的地方有助于灵韵修行,风水贫瘠的地方恐会恶灵横世。许文昌只能看出这间屋子风水极佳,想来颜元山不似他们印象中的那般简单。
许文昌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开门一看,李霁被青袖和红袖搀扶着,脸色极差,双腿发软甚至站立不住。许文昌眸子一暗,全然不顾青袖的阻拦,上前一把将李霁抱了起来,快步走进了她的屋子。
主屋坐北朝南,空间很大,一道木门划分出外间和内间。许文昌身高腿长,抱着李霁快步走进内间,将她放到床榻上,顾忌到青袖和红袖,没有立刻询问李霁事情的缘由。
李霁道:“你们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