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甚是惬意,云朵懒洋洋地毫不与人客气。
郝睿工作时极其认真,竟觉得时间流逝得飞快。
她习惯在起床后对着白云祈祷,小时候祈祷着快快长大,现在她每天悄悄祈祷某人平平安安,尽管不信鬼神,但云朵大人还是可以信的。
周二如期而至,下班时唐毅伟特地留下等郝睿。
郝睿忙完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唐毅伟说:“走吧。”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唐毅伟说:“一起坐你车吧,我今天没开车。”
郝睿点了点头:“可以。”
唐毅伟自顾坐到了副驾驶。
“我妈说咱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躲猫猫呢。”
“是吗?小时候的事我都忘了。”
“我倒是有些印象,毕竟我比你大嘛,当时你可喜欢跟着我玩了。”唐毅伟说道。
郝睿觉得有些尴尬,挤出一句:“刘阿姨身体好吧。”
唐毅伟叹了口气说:“我每年都带她做检查,大问题倒是没有,小毛病却是一大堆,高血压,关节炎,胃炎……”
唐毅伟说得起劲,但也懂得谈话中的收敛与发散,他将问题丢给郝睿:“伯母身体怎么样呢?”
郝睿只轻轻回答:“挺好的”
她只当唐毅伟是同事,并没有身边朋友的代入感。
“哦,对了睿睿,吃了饭咱一起去看电影吧,我原本和我朋友一起去的,但他临时有事把我鸽了。”
郝睿并没有习惯唐毅伟对她“睿睿”的这个称呼。
“一会再说吧,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
唐毅伟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有些高兴,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
“今天伯母也要来,这是我给伯母准备的礼物。”
郝睿将车停在红绿灯前,转头看向礼物。
“这是什么?”
“木梳子,怎么样?不错吧。”
郝睿则是想了想说:“你送她这个,她一定会不悦的。”
唐毅伟眉头一皱不解道:“怎么呢?”
“她们生意人,不喜欢输。”
郝睿刚回来时也是因此才没有送周若珺木梳子。
唐毅伟拍了一下脑门,有些懊悔地说:“那怎么办?”
“没事,我妈又不缺礼物。”
郝睿说罢,绿灯亮起,车内陷入沉默。
唐毅伟自以为买错了东西,懊悔不已,郝睿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到了餐厅,郝睿和唐毅伟跟着服务员到了一个包间里,周若珺坐在主位,正和唐毅伟的父母聊着天。
郝睿心中隐隐感到一丝违和,但还是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随后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周若珺旁边。
唐毅伟则是坐在门边,以便随时帮忙。
几人开始没来由地聊天,从公司聊到医院,从十年前聊到现如今。
郝睿话不多,安安静静地吃饭,她感觉自己一直被人盯着。
不管是夹菜还是添饭,唐毅伟总是会“伸出援手”,她一开始还是比较客气但后来也不好一直婉拒,只好谢谢对方。
饭局后半段,周若珺漫不经心地说:“对了,我这里有两张灯光秀的票,给你们两个年轻人去看吧。”
郝睿刚想要拒绝,唐毅伟便接过门票说:“谢谢阿姨。”
郝睿只好把拒绝的话先咽了回去,她在余光里看见刘阿姨笑得开心。
一晚上,几人都若有若无地戏弄着郝睿和唐毅伟两人。
郝睿装作听不懂,唐毅伟也只是傻笑着圆场。
饭后,郝睿拉着周若珺到了厕所里。
郝睿小声问道:“妈,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吗?”
周若珺却是看了看四下无人,才缓缓开口:“是啊,但你也不能找一个缉毒警啊,你知道他的工作多危险吗?”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管,总之你要是嫁给一个缉毒警,我一万个不同意!”
周若珺踏着高跟鞋离去,一声声脆响如同针扎一般刺痛郝睿的内心。
当时周若珺支持她的喜欢时她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心痛。
更何况,李澈也许根本对她就没意思呢。
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想到这里,郝睿不免有些伤感。
不过伤感只是一瞬,她想做的事情自己也许做不到,但她不想做的事,谁又能逼她做得了。
郝睿回到包间,见几人打起了麻将,她拿起包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妈你和刘阿姨玩得开心。”
周若珺也不挽留,只是说:“记得把票用了,别浪费。”
郝睿知道周若珺的意思是:“别浪费我的一番好意。”
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