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零城客栈。
“你听说了没,昨天王员外家公子晚上睡觉被偷了!”一个男人对着他身边一起吃饭的同伴说道。
八卦的消息一下子抓住了客栈里众人的耳朵,一个平时就爱凑热闹的伙计趁着送菜的功夫马上问道,“被偷?此话怎讲?”
“你说的可是那位首富王员外家的公子?”邻桌穿着不菲气质不凡的妇人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一位,这城里大名鼎鼎的王员外,除了这个王员外,还能是哪一个王员外?”男人回复道。
“听王家的小厮说啊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王公子和往常一样歇息,第二天一早到了时辰,家丁就在外敲门,准备伺候王公子起床梳洗,结果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答,待到破开门进去,王公子不见了,连带两个贴身保护的小厮都不见了!”男人继续说道。
“啊……”听到这句话的众人都开始了窃窃私语,紧张又害怕。
这时,人群中有一男子开口说道:“王员外家的公子不是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热爱流连风月之地,号称城中无人能及他的半分风流嘛,说不定又找哪个小娘子快活去了!”
“很有可能是去找玉满堂的花魁潇洒了,最近听说他往玉满堂去的次数可多,说不定留宿在外王员外不知晓呢!”又一人回道。
这样一插科打诨,客栈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香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男人挑了挑眉,摸了摸胡子,明显是一幅’你懂的’的表情。
“不可能!他的床上还留了半截子孙根!”男人大声说道。
人群犹如马蜂窝猛地被石头砸中,马上一阵骚动。
客栈里的女人们快速掸开手帕,蒙住了脸。男人们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裆,这场面听起来明明很血腥,但这些人尤其是男人的行为又带了一点滑稽。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用如此凶残的手法!”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似乎气极了,握着拐杖的手似乎都有些颤抖。
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也难怪,柏零城历来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镇子,因为它就坐落在六大仙门世家之一,机关术墨家——天志山的山脚,平时鲜有精怪作祟,毕竟在墨家脚底板作乱的行为就像是给自己提前找坟头。
“这位兄台,敢问王员外的公子是不是六指?”从客栈角落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的,没错。”一人回道。
这应该是柏零城众所周知的’秘密’吧,街上的五岁小童都知道王员外这个唯一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是六个指头。
王员外年轻时先天□□有疾,大夫断言是无法传承子嗣的,花了重金也请过很多主修治疗的仙家名士,无一不断言无法有后。
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偏方,在他30岁那一年,王夫人终于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儿子,美中不足的是他有六个手指。不过既然传宗接代的大问题解决了,多一根手指也不是什么事儿,比起缺胳膊少腿的残疾,多出来一根压根不算什么。
老来得子,加上又是家中唯一的儿子,王家直接宠成了讨债鬼,不是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就是欺负镇上的父老乡亲,奈何是首富家的公子,大家平时敢怒不敢言,谁让王家掌握了整个镇的生计,也就私底下嘲笑他儿子是个六指怪。
众人正想看看问出这个问题的女子,结果还没来得及细看,一晃神的功夫,女子就伴随着一阵青烟消失了。
“店家你家糕点做的不错。”女子说道。
人影已遁,方才女子吃饭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一颗蓝色的大珍珠,珍珠里面隐隐还有流光转动。
“掌柜的,你赚大发了!这可是顶级珍品!仙门世家都难求一颗的蓝梦泪!!”
往常柏零城最是热闹繁华的城南街道,此时空无一人。
吹过来的风夹杂着一丝丝血腥味,明明是大中午太阳正烈,阳气最旺之时,这风除了有血腥味以外还异常的刺骨。
聂望舒紧了紧自己的披风一边走着,一边观察。
街边的小摊,仍然是保持着出摊的状态,摊子上的货物都还在,摆放得整整齐齐。除了没有人,其他都和正常的时候一样。
诡异,真是诡异。
倒吸一口寒气的聂望舒想道,看来员外府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这点三脚猫的法力够不够用。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实在打不过就先跑,她心想着,不一会儿员外府就到了,不愧是首富,还真是财大气粗,门匾都是金子做的。
偌大的员外府门口连个看门的守卫都没有,安静的可怕,如果没有黑色的烟从敞开的府门里袅袅的飘出,真怀疑是这座府邸是一块死地,聂望舒赶紧加快了步子。
刚踏进府门,场景瞬时变幻,光怪陆离之间,她竟是被传送到了不知何处的山洞!
洞里传来打斗的声音,黑暗中也有闪烁交替的术法碰撞的颜色,看来已经有人察觉不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