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许觐川淡淡吐出两个字,便闭上眼小憩。
林绾堆起满脸的假笑,没关系没关系,小女子能屈能伸:“那您先休息。”
许觐川微侧头,半掀眼皮看着林绾一瘸一拐的背影似乎都带着点兴奋。
“明明小时候看着还挺机灵,怎么越大越傻里傻气的。”许觐川摇摇头合上眼,把脚高高翘起。
一会儿又睁开,看着越来越远的林绾,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直到林绾走到转角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淡淡收回目光,翻身起来朝后门走去。
许觐川把林绾从山下抱回到玉阳镇的时候,才看清她腿上上的伤,竟如此重。
一路走来滴落下的血迹,蜿蜿蜒蜒。
他本想把林绾抱去府衙的,可又想着府衙内的眼线众多,恐对林绾不利,便悄悄的找了家看起来生意并不怎么红火的客栈。
“掌柜的,有劳您差人去请一位郎中,要最好的。”他把林绾放好,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可否劳烦一下老板娘?”
到底是年纪稍长些,掌柜的朝楼上厢房看了一眼,便去叫了这客栈真正当家的。
老板娘给林绾换洗擦拭时,许觐川虚开着半扇门背身站在外面。为了以防万一,他听见动静才来得及进去救她小命。
郎中看完开了药后,半夜里林绾突然起热,一直在旁照顾不敢合眼的许觐川听见她不安稳的动来动去,走进一看,脸色苍白得吓人。
连着两日,她都是高热不退,郎中都摆摆手说治不了了,腿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他本想着要是她死了的话,好歹也该送她回去落叶归根。
所以翻看她的包袱,却在最里面发现他娘亲的玉佩。那个可以一分为二,被当做聘礼送到王城天府郡林家的玉佩。
他看着床上面试苍白的脸良久,才终于把那年他坐在房顶上看见的面孔重叠上。
许觐川拿着玉佩,有些出神。
林绾刚开始退热的时候,总是一身一身的出汗,头发汗涔涔的贴在脸颊上,许觐川又请了老板娘来,替她更衣。
他还是一样,站在门外,门虚开着半扇。次数多了老板娘便开始调侃:“想必这位小娘子是小郎君很重要的人吧。小郎君紧张模样,我这把年纪了看着都怪心疼。”
“……”许觐川头疼,不知如何作答。
“也不知道,小郎君怎的这般害羞,明明是自家娘子还得让我来伺候。”
说着她又转了话锋:“也是,这些事你们男人哪里有我们女人做得精细。我来做也免得小娘子多受些罪。”
“这位小娘子虽然面容清秀,但小郎君你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嗐,你若是未成婚我倒是想给你说说我那外甥女是长得如何的貌似天仙呢……她”
“大娘,我们是有婚约但还未过门,自是男女有别。等她醒来千万别说这些话了,她听见了怕是又苦得我好一阵讨饶了。”
许觐川打断她,他说这些话也不全是撒谎欺瞒,只是说完这些话他耳朵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
老板娘端着木盆走出来,笑意盈盈:“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林绾的腿伤其实没怎么好,只是没有继续化脓溃烂,伤口较浅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新肌长出,所以她总是想挠 。
有些伤脑筋。
也是考虑到林绾的腿伤,许觐川还特意吩咐人套了辆马车。
“还算你有心。”林绾拍拍马,毫不客气的手脚并用上了车。
许觐川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哪位闺阁中正经的女子像她这般动作粗鲁,言语粗俗。
“我那袋药千万千万记得,珍贵着呢!”林绾的头自马车上的小窗口探出,吩咐许觐川。
正欲回头想要和她理论一番,何时他许觐川需要让她来教做事儿了!可林绾说话,放下帘子动作顺畅,没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
玉溪郡的地形复杂,所以马车也走得又慢又颠。林绾坐在车里想,还不如骑马呢!
“许觐川,分我点吃食呗!”
“你自己药都用水袋装好了,怎的吃食没准备?”许觐川第一次看见有人把药熬好,然后分装到水袋里的:“想吃忍着,前面不远有店自己去买。”
“小气!肤浅!”林绾其实也没饿,就是想解解嘴馋。
“我小气?我小气能套辆马车?!我小气会屈尊降贵的给你驾马?”许觐川不知道怎么总是能轻易被她挑起情绪来。
“给你钱!别说我白蹭你的马车!”
林绾往外抛出银子,许觐川反手接住,心里想着还算有骨气哈。
他看了看手里的银钱,用手掂量掂量:“哟,药王谷的弟子出门在外还掺□□蒙人呐。”
“许觐川,我给你马车钱,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许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