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序和阿翘跟着于飞到寿光后就一直在下雨,冬季的雨一场比一场寒冷,景序的腿也一天比一天更痛。
阿翘心疼自己的丈夫:“我给你用一点麻沸散可好?”
麻沸散的方子还是林绾给的呢,她笑嘻嘻的呈给师傅还讨着巧:“拜师礼,献与师父!”
不知为何,景序身残之后很容易思及过往。可能是过往的岁月发生的都是好事,身体都已经那么痛了,怎么能让思绪也继续痛呢。
过往的岁月似是一颗糖,让他往后的生活都泛着淡淡的甜。
“不必,还没到那步。”
景序是温柔的,所以连痛起来和阿翘说话都是轻柔的,那是他爱的人啊,怎么舍得她一起分享自己的痛苦。
于飞在一旁看着不知是该出声还是不该出声,只是右手虚握着拳尽可能小的发出的声音。他来寿光第一天便染了风寒,现在也是未愈的状态。
嗐!
他叹气,怎么偏偏就是他们两口子呢!
要不是景序善医又恰巧通音律……自己真不想和他一起讨论,这对单身汉的打击太大了!
哼!他吸吸鼻子,双手环胸:“景兄弟对于我们刚刚说的事有何看法?”
景序一手捏着膝盖听到他的话又复而皱起眉:“如你所说若是真的能用笛声和手玲控制他们心神,那就是真的有些麻烦了。”
“何意?”于飞不明。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就算是再剧毒无比的东西五步之内必有解药,可若是……用音律来控制人,我想我的技艺还未到可以破解之境地。”
“不知于兄弟是不是知道蛊虫?”景序来的一路便在想,音律如何能控制人,怕不是中的什么巫蛊之术。
“你是说他们是中了蛊毒?”
虽然行医者从不信什么巫蛊之术的,大多的巫蛊之术都是为了掩盖疾病的真相,但景序却相信一切不是空穴来风。
人类世界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楚明白,有太多未知等着人们去探索。
“远古时期就有女娲为巫的说法,女娲善蛊而伏羲为觋善针灸,女娲为伏羲下蛊从蛇蛊到情帝蛊,既有此传说为何世间就不会流传呢?”景序说着。
阿翘赶忙把手里的水杯塞给景序接嘴道:“我倒是在玉阳镇的一个偏僻小村落里听说过这个蛊毒,说那边的女子都善蛊,天天祭拜的也都是女娲石像。”
“你可有见识过?”于飞不懂巫蛊药石,只是听他们这么说觉得颇有道理。
“未曾,相公,你说会不会就真的是蛊毒啊?”阿翘接过景序喝完的水杯,唇边沾了水她扯着衣袖擦了擦,全然不顾于飞在场。
景序微微红了脸,不留痕迹的别开。
他没回答阿翘的话,他只是有这样一个猜想,却并不肯定。此时,若是绾绾在就好了,她总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知之甚多。
“咳!”于飞捂口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现在还未出手,不知是在待何时机或者有何计划,总是要你亲自看过他们的神态你才好判断。”
他们想从寿光打开一个口子也是因为寿光这边的地势,过了寿光再穿越沙漠便可悄无声息的行至云州大军的后方。
可寿光这地势陡峭,同样是有高大的山脉挡着易守难攻。况且这山脉高大,非云飞不过,信息传递出去也是相对比较困难的。
他们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虽易守难攻,但攻过便可长驱无人之境了。
“是。”景序点点头:“那就要劳烦于兄弟下次替我抓一个死士回来了。”
“好说好说。”于飞应付着景序,却心中突有他想。
自他和许觐川在玉汀分别至今已有两月余,他们怎么会一直在这里盘桓数日不攻打?何况邕王那么没听见有军报传来取得任何进展。
……
“来人,随我去断崖之处!”于飞厉声下令。
不怕他们攻打,就怕他们不攻打,反而兵行险道,走常人之不走之路。
阿翘本想跟去看一看的,却被景序牵住了手。这一被抓住可不得了,阿翘羞涩的拍了拍景序的手,娇嗔道:“还有在人呢!”
景序默默扶额,虽然对于阿翘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已经习惯,可是他面对她总是有很深的无力感。
就比如自己刚放开手,她就凑过来:“唉呀!牵,牵,牵牵牵!”
还未走出门的于飞:……
他想要去断崖那边瞧瞧看看,因为他怕那些死士会从断崖那边铤而走险,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悄无声息。
外面的雨下得大,今年的天气倒是很奇怪,入冬了在寿光怎会一场一场的雨接着下个不停。他立马悬山之上,往下望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可他知道有底,在玉汀。
常人难以靠着自身的轻功飞上来,除非是轻功绝顶但那已经是世间少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