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防,毕竟玉阳镇山林里再往深处走往高处去也是一出悬崖,砯崖砖石比这里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还只是单纯的以为,那里遮天蔽日无人察觉,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就计划着要过这悬山所以找了处更为险峻的崖石做训练。
下着雨天色很暗,于飞并未瞧见悬崖之下枝节缠绕的藤蔓,和一步一步固定好的木板。
“你们十人为一组,两个时辰为一班,在这守着但切忌太过明显打草惊蛇,一但发现什么不对便立即通报!”于飞勒紧马绳掉转马头:“生活一应用具明日清晨必定送到。”
结果是没出他所料,雨刚停的第二个夜里,刚刚睡下的他便听见人来报,说悬崖那边真的有人攀上来了。
于飞翻身而起胡乱穿上衣服和鞋袜,府外已备好马点完兵,他跳上马便朝着崖壁那边奔去。
一众浩浩荡荡的兵马,铁蹄震动得连天上的云都散开了一些,月亮高高的挂着清冷得照着大地。
于飞到还未上到崖顶便听见上面的人说抓到了抓到了。本来还想弃马步行怕露出在此埋伏的于飞夹紧马肚朝山上进发。
可刚到上面却只见两个死士被敲晕绑在柱子之上,于飞心里突突跳个不停紧皱着眉:“只有他们两个?”
“回将军,是的!”
“回城!”出发之前于飞便开始心慌,他只当是没睡好就被叫醒的缘故。他倒希望是这个缘故,可就怕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事实也是不出他所料,他刚出兵往崖壁那边赶去城外的战炎便刀指寿光城。
一脸冷漠的轻声道:“杀!”
好似不是他说出口的话一样,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确是战炎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也不完全是。准确来说他到这里的两个月里一直在试图从崖下而上,无声无息的涌入云州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偏偏快登顶之际,那边的人也有此防范。那便投石问路,碰上一碰。
他坐直着身体,一身黑色的衣服快要与黑夜融为一体,高高束起的头发在风中飘扬,他就看似与他无关紧要的随着马的走动而轻微的晃着身体。
听了他话的一个笛师吹起了奇怪的旋律,让整个夜色更显得怪异可怖。
听着笛声,那些像是傀儡似的少年猩红着眼,朝城楼攻去。
“有人夜袭攻城!”
“有人夜袭攻城!”
“有人夜袭攻城!”
……
声音一遍一遍传至整个寿光,景序惊坐而起,阿翘也被吓醒。
“有人袭城!”景序掀开被褥便想起身,情急之下是忘了自己早就已是残缺之人。
“于公子一个时辰前才往悬崖处赶,还不知那边情形如何,我得去城楼之上!”景序看着心里的害怕浮之于面上的阿翘,郑重其事。
“你如何去,我去!”
阿翘骨子里是勇敢的,她越过景序,动作行云流水,话落便已经站在床边。
“我知道。”她点点头害怕又坚定:“能拖一些时间是一些时间,你一定要来救我哦,相公。”
说完她提着柜子旁边的大包药袋子跑向了城门口,顺便吩咐人去帮助一下景序。
这袋药是林绾给的方子,他们来到寿光后便买来荨麻叶,附子,紫薇叶做了些,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就用上了。
阿翘跑到城楼之上,那些死士已至两里之外,她记住了林绾的方法,带起风时撒了这些药粉,也记住了风向是往敌人那边吹才行。
士兵们都准备好了迎敌之势,却没想到一位小娘子扬起手里的药袋,风把药份纷纷吹向敌军。却见他们滚作一团,隔着厚实的衣服挠着皮肤。
“姑娘你用毒?”士兵目瞪口呆,这样明目张胆用毒的人他还是少见的。
“非也,此乃痒痒粉。”
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他们药王谷的人才不会用呢。
可是没得多久,一阵笛声起,那些人似是没了感觉一样,拧着脖子呲牙咧嘴的又朝城楼奔来。
“用火!用火!”
此时的景序刚刚从府里赶到,被人抬着上来了。
士兵们闻言,纷纷朝下丢去装满了油的罐子,景序夺过身边士兵的弓箭,扯下自己衣角的布料绑在箭头之上,打开油罐沾了油,点火。
一支带着火的箭,呼啸而过划破夜空,不偏不倚的落在摔碎裂的油罐之处,顿时熊熊火焰燃起。
高高的火苗舔舐着无边黑暗的天幕,也阻挡了那群死士的进攻。
他们止步于火墙之前,在火墙墙之前痛苦的哀嚎着,扭曲着。
“接着奏乐接着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