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马车,萧澈道:“昨日去你府上找你,阿越说你要科举,我回去跟我爹一说,我爹便让我把他的忘年交请来。温伯伯已近杖朝之年,教过两代皇帝,可谓是全天下学问最好的人了。”
温正雅屡屡胡子道:“别嫌我老就好。”
“哪里,您朱颜鹤发、精神矍铄一点都不输年轻人。”墨染道。
萧澈笑了,这怕是墨少有生以来第一次拍马屁了。
就这样,温先生住在墨府,每日给墨染上课,萧澈也赖了下来,无事跟凌越喝喝酒,切磋一下武艺,私底下再打听打听墨染家里的情况。大家各忙各的。
萧澈住了半月有余,却从没听府上人说起墨府主子的家里人,也没见有来往,无奈只能找凌越问问。
“阿越,咱府上怎么一位年长的人都没有?然哥的父母呢?”
凌越撇他一眼,“你没事打听然哥家里人干嘛?这事儿我都不带问的。”
萧澈无法解释,无奈摇头:“就是突然好奇,得,当我没问过。”
一个月之后,温正雅惊讶于墨染的学习速度,带来的那么多书,竟然过目不忘,策论开始还要稍加点拨,最近几天文章也写的越发好了,理论见解独到,一针见血,超出了自己预期。还有半个月时间,看来需要再从家里运些书过来。
温正雅把萧澈叫了来,递给他几页写的满满的纸:“你去找清清,叫她照单拿书,送过来。”
萧澈皱了皱眉,道:“我直接去帮您拿就好了。”
“叫你找她帮我拿书,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去,等着用呢!”
“……我这就去。”萧澈将纸叠了两下塞进袖子,边走边琢磨:温伯伯不会又打起然哥的主意了吧?林清清是他唯一的宝贝外孙女,之前想撮合我俩,还说我们本就定了娃娃亲,小时候也见过面,又都是习武之人,肯定一见倾心,可见了几面,彼此似乎都没有上心,又都是脸皮薄的人,只碍着长辈是故交而成了普通朋友,两边家里干着急也没办法。今日非让她亲自来送书,这……
萧澈来不及多想,跨上马直奔林府。
林清清的父亲林渊是当朝的一品大学士,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林梓睿、林博远文学出众,都在朝廷任文官,最小的女儿却独独喜欢江湖功夫,自己跟父亲求得五年,便去了匿血宗,跟着欧阳舒学功夫。
林府在庆祥城西南,与温正雅的居所离得不远,萧澈先去了林府,找到林清清,然后两人架着马车去温府拿书,再直奔墨府。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说几句话。对于外公让自己送书,林清清也没有多问,外公做事一向让人摸不透。墨府,听说过却没有关心过,只知道是个大商人的宅邸。
夕阳渐红,二人到了墨府。
林清清下了车便去后面搬书,萧澈愣了下道:“你放着,我来搬。”
“我没那么较弱。”林清清抱起上面一个箱子道,“带路。”
萧澈只好搬起另外两箱书,向着南院走去。
恰好凌越打对面过来,萧澈高大,将后面的林清清几乎全给遮住了,凌越只看到萧澈抱着两个很沉的箱子。
“正找你呢!去哪搞两个箱子回来?这么大?想偷运我的财宝不成?”凌越也不上去帮忙,一掌拍在萧澈肩上,力度却不大。
萧澈道:“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这会儿我有要紧事,赶紧去弄点好吃的,等今晚比试我让你两招。”
“你瞧不起我?昨天我那是……”凌越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后面的女子低着头也抱着一个大箱子,连忙迎过去接,口中道:“萧澈啊萧澈,你竟让一个弱女子搬箱子?”
可凌越接了一下,没接过来,女子抬头瞬间,两人相互一望,都愣了。
“师妹?”
“凌师哥?”
萧澈也愣了,停下脚,回头道:“你们认识?”
凌越道:“同门师兄妹,你说认识不?”
林清清面对凌越却比萧澈熟悉的多,脸上露出了自然的笑容,道:“怎么这么巧?难道这是你府上?”
凌越一把接过她的箱子:“我哪姓墨?走,带你去见见正主。就是等你送书的人。”
萧澈第一次见林清清这么自然清雅的笑容,她可从没对自己笑过,心里怎么有点怪怪的感觉……
萧澈和凌越走在前面,凌越道:“你俩怎么认识的?”
萧澈道:“她是温伯伯的外孙女!”
凌越道:“不早说,我为了找教书先生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萧澈道:“还好意思说你找那学堂?”
凌越瘪瘪嘴不理他,对着林清清道:“师妹,你要是晚几天来,估计能见着你师傅。”
林清清道:“师傅?”
凌越道:“阿舒说这月得空再过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林清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