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孟晋一直在发烧,伤口也有溃烂的迹象。
花木兰一直都在孟晋身边照顾,有时还会悄悄流眼泪,这样的木兰与原来胆大率真的她有些不一样。或许,她是真的爱上了孟晋,但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未来就难说了,花木兰还不知道孟晋就是柔然人,如果知道了真相,她还会义无反顾地爱他吗?
花木兰坐到床前,从食盒里拿出一盅补汤,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孟晋嘴边。
“我不想喝。”
花木兰将勺子收回到盅里,心里很难过,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她温言道:“你别担心,明洂大哥说他那里应该有解药,应该很快回来的。”
“我不担心。”他说着,强撑起身子要坐起来,花木兰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他。孟晋倚在床头握着花木兰的手,满脸苍白地看着她,淡淡开了口:“木兰,我想我爱上你了。木兰,我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只有勇敢的姑娘才能套牢,我想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花木兰瞬间愣住了,她觉得心在止不住地跳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着孟晋相视一笑……
第二天早上,仆固明洂就把解药送来了。
房间里,仆固明洂已经给孟晋吃了解药,孟晋艰难地准备起身向仆固明洂表示感谢:“多谢明洂兄相救,不然我就……”
仆固明洂冷冽地扫了他一眼,皱着眉看向孟晋,冷冷地道:“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孟晋,你的身份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不过我不想知道太多。我就当你是契鹘的兄弟。”
孟晋扶着伤处笑了笑,有些虚弱地说:“还是多谢明洂兄。你也不是普通的契鹘商人,我们都各自安好吧。”
仆固明洂目光如炬地看着孟晋,笑道:“如果你是想告诉我,我们各自做自己的事互不相扰,那我可以答应你,我还是挺希望咱们是朋友的。但是,我不希望无辜人受牵连,否则……我不怕与你为敌。”
“孟晋,好好养伤吧!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仆固明洂出了房间,骑上马离开。
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后,仆固明洂打算离开天凤县一阵子。出行之前,他召来乌陵斯、叶阔、莫都秘密议事。
“莫都,即刻飞鹰传信给于越贺可鲁,让他将此中条陈即刻在契鹘颁行。”仆固明洂开门见山地将一卷帛书递给莫都。
“是,大汗!”
“大汗此番出行,似有他图?”乌陵斯看仆固明洂如此神秘,不禁便是疑惑。
“只你三人知晓便是了。”仆固明洂一脸肃然,“我要去一趟平城,见见拓拔焘。”
“什么!”饶是三人皆胆略过人,也是一声惊叹。
仆固明洂心知三人必要劝阻,便是断然一摆手道:“我已有周详谋划,你们无须担心,只做好自己事便了。乌陵斯你留下来保护阿玥她们,莫都负责联络,叶阔跟我去。”
“不可,大汗不能涉险!”乌陵斯不管不顾地霍然站起,“平城可是魏国的都城,大汗微服前往,恐怕不妥!”
“中抚军言之有理,大汗不能涉险!”叶阔和莫都异口同声道。
仆固明洂哈哈大笑:“世间万事,何事无险?赵武灵王当年不也是孤身涉险亲往秦国吗?古人能做,本汗为何不能为?”
“既然如此,臣请做大汗护卫!”乌陵斯请道。
仆固明洂笑道:“用不着紧张,本汗就是去跟拓拔焘叙叙旧,没什么大不了。”脸色倏然一沉,“你们无须多言。契鹘将来要与魏国联手对付柔然,不去看看魏国君臣的实力,本汗如何放心。”
三人不禁相顾默然了。大汗的英雄气度与超人胆略,三年来已经淋漓尽致地在契鹘挥洒出来,别出心裁独辟蹊径敢为匪夷所思之举。凡此种种,其大智大勇已经令契鹘上下由衷折服。大汗的绝对权威也是不容挑战的。
次日清晨,仆固明洂带着叶阔风驰电掣般驰向平城方向。三日后,他们进入了平城。
平城不愧为魏国都城,城墙异常坚固,有重兵把守。仆固明洂端坐马上,望着高耸的城门,心中有了丝感慨。他离开平城已有八年,想不到今日能有机会再次来到魏国的都城。
平城的繁华非边城小镇可比,临街两旁的酒楼商铺不计其数,虽然天色渐晚但叫卖声仍不绝于耳,这里的青石板路要比其他城镇的宽出一倍还要多,人也多,当真是天子脚下的皇城,让人惊叹。
进了城,仆固明洂二人便下马步行。叶阔凑到仆固明洂身旁低声问道:“舅舅,我们怎么才能进宫啊?”
“进宫?为何要进宫?”
“不进宫怎么见魏国皇帝,难道让他自己出来见我们。”叶阔惊讶道。
“你倒是聪明啊!”仆固明洂将欣赏的目光投向叶阔。叶阔不明所以,仆固明洂却已经走远了,他连忙牵着马追赶。
路过一家饼铺时,叶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