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向来直来直去,可是毕竟她是闯了未央横帐,心里还是胆怯的。
“哼!整天疯疯癫癫像什么话,前几天你欺负夷立吉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仆固明洂冷冷地道。仆固明洂看向对面的长孙静寒,又转头看了阿玥一眼,问道:“你找静寒什么事啊?”
阿玥看见长孙静寒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是这样,舅舅。我们昨天说好了要一起去城外打猎的,刚才我一直在找静寒姑姑,听说她在你这里,我就过来了。”
仆固明洂没好气道:“就这事,至于你擅闯横帐吗?好了,你先出去,我跟静寒还有话要说。对了,回去罚抄书帖一百遍。”
“是!”阿玥狠狠瞪了眼仆固明洂,一跺脚转身走出横帐。仆固明洂见她离开,不免苦笑,“这个丫头,看来我是把她宠坏了。”
“是吗?我看你挺喜欢这样宠着阿玥的。”长孙静寒看着仆固明洂,忽然一笑道:“阿玥说,你要让她做草原上最快乐的小公主,现在看来不假。”
仆固明洂想了想,如实地说:“我阿姊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孩子,姐夫虽然对他们上心,可是他身体不好,又忙着公务,人还挺严厉,叶阔和阿玥自然不会跟他太亲近。他们从小就跟着我,所以与我亲近。”
“原来如此!”长孙静寒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对了,你刚才说多泽不会赢是什么意思?难道多泽此次出兵要败,以他的能力不太可能轻易就被打败啊!”
“你这样说是对多泽太有信心,还是你对你父亲、北平王、安将军没有信心啊?”仆固明洂打趣她说,“多泽的能力确实很强,可是他此次出兵有三个不利条件。”
“哪三个不利条件?”长孙静寒问。
“其一,多泽毕竟年轻,与平阳王、北平王、安将军相比经验欠缺;其二,柔然国相东则罕与大王子吴提关系亲密,大檀虽然偏向多泽,可是这两人未必不会在背后为难多泽;其三,多泽过于儿女情长,他之前离开过王庭,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长孙静寒摇摇头,仆固明洂冷冷道:“天凤县,他去找木兰了。”见长孙静寒听得一头雾水,仆固明洂便为她解惑:“多泽这次无功而返,因为木兰不见了。听从天凤县回来的人说,在魏国征兵令下到天凤县之后,木兰就不见了。可是花狐却没有去应征。”
仆固明洂的话陷让长孙静寒入了沉思,木兰失踪了,而且还是在征兵令到达后,但是花狐还在天凤县,难道她替父从军?长孙静寒越想越觉着匪夷所思,这真是闻所未闻。
“木兰有可能去了军中,而多泽从花狐那里听到的也是木兰去了边境……多泽心里记挂木兰,他如何能专心军事?难保不败。”
“如此说,柔然这一仗会败了。”见仆固明洂点头,她突然话锋一转,起身说道:“算了,这些事我也无能为力,还是你自己去想吧。你帮我把公主找回来就行,我去找阿玥了。”
仆固明洂温柔而坚定地承诺:“静寒,相信我,叶阔一定会把西海公主带回来。”
望着仆固明洂笃定坚毅的眼神,长孙静寒会心一笑。这些时日长孙静寒的态度已经慢慢转变,甚至又对他带了点亲近的样子。
长孙静寒走后,仆固明洂叫来莫都问起了叶阔的消息。
“叶阔还没有消息吗?他还没有找到西海公主?”仆固明洂问莫都。
“叶阔王子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想必是还未寻到西海公主的踪迹。”莫都回道。
叶阔身手不凡,可是这次去了这么多天,仆固明洂心里不免为他担忧,面上却正色道:“莫都,多派些黑鹰卫士去找,定要把叶阔和西海公主好好地给我带回来。”
莫都拱手道:“是,大汗!”
北魏边境,叶阔正等着昏迷的拓拔苓醒来。
他奉命追赶魏国和亲使团中逃跑的女子,起初并不知道她就是魏国公主,可是半途接到飞鹰传信,说他在找的就是西海公主。叶阔顿感责任重大。
找了一天终于在北魏边境发现了西海公主的踪迹,她原来骑着马一路往南奔去了。一口气跑了一百里路,马受不住,累死了,拓拔苓被重重地从马上摔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受伤的胳膊,拓拔苓又继续往南走。等她走到一片林子的时候,她想着去溪边取水,却突然听到身后马蹄声骤起。
拓拔苓大惊失色,忙站起身想躲起来,却不慎跌倒,撞伤了头,被溪水冲走。
打老远就看到拓拔苓的身影,叶阔立即加快速度,想奔到她面前,却看见她落水的一幕。叶阔飞身下马,来到拓拔苓落水的地方,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叶阔回头看了同来的黑鹰卫士一眼,吩咐道:“下水,沿着溪流一寸一寸寻找,别放过一丝痕迹。”
叶阔吩咐完,自己却根据溪水的流速、拓拔苓落水的时间,大约估算了一下路程,飞身上马,向溪水下游奔去。
林子越走越密,渐渐地已无法骑马而行。叶阔只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