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话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半。
四肢的血流逐渐回暖,思维开始集中起来,她才开始垂目向红盖头下方撇去,陌生又奇幻的环境不惊让她心头一颤。
自己不会被迷药了绑来某个迷信的小山村结婚了吧。
不会吧。
她一个拥有雄图大志的新时代青年还没有开始她人生命运齿轮的转动,就这样被下迷药拐至小山村断送了一切?
不会吧。
不敢吧。
不能吧!
心中像是困了一只濒临崩溃边缘的异兽。
“那个,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艰难的张开嘴,打断了流程,又不动声色的甩开男子牵住她的手。
一定要冷静。
少女在心中默念。
大不了如果真的被拐卖,自己挟天子令诸侯,也不是活不了。
想着想着,指尖已经悄悄探在了男子的腰侧,不着痕迹的钩下他的佩剑,将藏在衣袍下的利刃不动声色的对准了婚服男子的背。
笨拙的指结握着粗质的剑柄,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她一定不适合当个医生。
命运戏人,还没等她紧张完,当她掀开厚重的红盖头睁眼开始打量四周时,她才是彻底懵了。
无边的玉山金林,上下相连的碧穹沧海。
银发鹿角的赤膛仙人和金瞳蛇身的墨发少女....一大群长得各色各样的飞禽走兽,形态各异的怪人就这样围着祭台呆呆的眨着眼睛看着她。
现场寂默得连精灵们振翅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是好事做多了,莫名死掉后成仙了吗。
震惊得她张目结舌。
周围的树木灌丛也大得出奇,泛着闪耀的金光。有的甚至都不像树木,通体透明得如同薄纱水影,形似树却没有一点构成木枝该有的元素。
“不是,我是超度了?”
她无措得咽了口唾沫,手心的汗都粘腻在了剑柄上。
抬脚向身后退去便触到了一堵冰冷的“墙”。
穿婚服的男子似乎并没生气。他轻轻抚了抚她僵硬的肩,托着她的后背靠近自己的怀里。
“阿禧....”
他的嗓音温柔又倦怠,手掌握住她执剑的手。
两字一出将云禧的逻辑绕得更乱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像是认识了许久,那般缠绵的唤着她。
“是你要和我成婚?”
“你认识我?”
她回头不着边际的问到他。
风吹红纱,男子如墨般的长发被藏式花绳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花绳上白色的绒条从发上垂落在肩边,尾部掉了一直碧玉色的羽毛。
他绯红的唇勾着对她笑,娇美而纯洁,灵得使所有的风景都失了色。
看来美色误人,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话总是一点错也没有的。
云禧虽至陌生环境之中还是避免不了感慨。
“不然你还要嫁谁”
那人眼睑潋滟又清透,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皎面惶若是月下的清莲。
骨相生得格外得好,偏向古希腊的眉骨,又带着东方皮囊里特有的漂亮,使人惊艳得说不出半句美丽的辞藻。
他腕上的被红绳穿成一条的山鬼钱随这发间的银铃随风发出阵阵清脆的敲击声。握住自己掌心的手都楞是比着常人修长了半截,拇指缠绕在自己扣住大拇指逢的小指上。
丝毫不在意被少女抵在自己背后的尖刀。
“你是神仙吗?”
看清了他的容貌,她才忍不住看他失了神,痴痴的问道。
“那个,新娘子比较豪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想见夫君了。”
站在司命旁边刚敲完红锣的六臂小童打望着这边的动静,连忙和宾客们解释,打着圆场。
可底下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并没有随之减少。
他们本来就对这位妖族飞升来的仙君颇有微词。
云禧面前的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底下的言论,也不打算回答少女的问题。
他只是明眸善睐的对她笑着,指头倦怠的揉着她手心的虎口,不敢用力,又舍不得离开。
小心得如同捧珍宝,柔情得如若看故人。
给了一个眼神给六臂小童,示意着掌婚的司命继续仪式。
“你和我成婚,会不会吃亏了”云禧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心底少不了的疑惑,小声对男子说到。“要不,还是算了。”
“我怕我拉低了你孩子的颜值。”
她慌乱的绕在他身前,格外认真的说道。
“可我不打算要孩子”
男子似乎不为无所动,从容的照着刚刚念的流程拿剪刀剪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