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发尾的一撮头发搓在一起。
少女被他噎住,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似乎急了,跳跳哒哒的跑到他跟前,抬眸用着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但我不认识你,也不喜欢你。”
“我们之间没有达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
内心又是像是被一种异样的情绪侵入,总是弥漫着一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怅然的悸动。说出这句话时总是别别扭扭的。
可能她是有点喜欢他的脸。
手心微湿。
捏指便摸到了他从衣中拿出的偷偷递给她一颗纸皮包裹的方糖。
“干嘛?”
“红豆”
他声音酸涩得委屈,默默吐出几字,像是云禧怎么了他一样。
也不至于把他伤到了吧。
少女在内心默想着,张着脑袋子想去偷看男子被树影遮住的神情。
“你说的大白兔奶糖,我在大荒寻了很久,都没找到一颗,索性就照着以前你说的口感自己熬了一锅,一直等着你回来拿给你。”
他给她的糖连糖纸都是软糯糯的,散着丝丝红豆的香甜留着男子手里的余温。
但这几句着实把云禧打蒙了。
她打开糖纸,将糖取出,便看到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现代黑字。
‘顺颂时祺,秋綏冬禧。’
“你到底为什么认识我?”
云禧皱眉,更加疑虑的问道。
还没等她等到他的答案,男子便又继续用一簇白光刺破了她的拇指,滴下一滴清血和着自己的血滴入扶桑木下的莲池中。
血入池水。
金色的扶桑木瞬间如至暴雨之中,高耸入云的枝干随突如其来的狂风徭役瞬间褪色枯竭。
周围的圣光也随着扶桑的枯竭被风吹散,红绸四起,飘泊在黑云流泻在空中。
环境大变,瞬间如至地狱。
“这个妖族小儿毁了我们汤池的扶桑!”
人群中不知哪儿突然传来一阵爆吼。
“我就说!我就说上清不欢迎妖族!通往上清的天门也被关了”
祭台底下风云四起,明明先前还知礼的唤男子仙君的灵族们瞬间爆出自己的灵力,眉间的神印也从先前的清透变成了血红。
很明显,灵族的杀意涌起来了。
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开先的环境和男子的话。云禧便又被迫陷入了这瞬间变换的局势。
“不是,你干了啥?”
云禧揣摩着周围的杀意,心里慌的一批,提着自己漂亮华丽的小裙子便识趣得躲在了男子身后。
“你做了啥啊,直接把人家这么大一棵树都搞没了。”
她勾着身子,抬头打量了一下树顶正慢慢消失的金光。
脑子思考了又思考。
这就是他们嘴里的天门?
男子不语,还没等她反应,反手就将她直接挂在了腰间。用莲池中的血水重新塑了一把巨刃,踏着狂风,从众灵头上凛然而过。
衣玦飘然撒下如细雨般浓密的血刃刺穿人海防御的金罩,直逼仙灵们眉间的神印。
“妖人!你要噬灵!”
血红色的天边又猛的传来一阵高响。
刚刚还在婚礼中高谈阔论的两个鸟人,此时正披着金棱的盔甲,气势凌人的长枪一把便挥散了细密的毒刃。
“大哥,你轻点。”
少女被他抗在肩头,欲哭无泪。
“精卫!他在布血祭!”
白衣鸟人玄黄踩着火轮,朝护着众灵的蓝衣鸟人高喊。
毒风在他脸上吹开一条一条的细口。
精卫逆着风吃力的抬头,便瞧见了被风吹开的红色纱布下挂在枯竭扶桑木枝上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都是近百年来来汤谷飞升的仙缘凡胎,此时被抽筋剔骨贴满了血符徭役在破败的风中。
他在血祭仙灵,毁天门,唤天道。
精卫看着自己靠近扶桑逐渐脱落的羽毛,忽的又明白了什么。
“你杀了羲和!你杀了我们的母神羲和!”
他眼眶逐渐残红,暴怒的情绪如同猛兽般爆发。
灵族生于汤谷,灵力随着太阳之母羲和的灵力所壮大。
此时众灵在雨刃中无力抵抗,而精卫的灵力也在无创伤下慢慢衰竭。
汤池的崩溃也在预示着母神的陨落。
精卫怒呲着被红血丝布满的目望着血阵中央的男女。
“我要杀了你们!”
“先别杀我!我不是和他一伙的!”
云禧抱着挂住自己男子的脖子,生怕被鬼风吹了去,极其突兀的侧头向鸟人高喊。
她低眸看着脚下诡异的符阵,红光瘆人的照在男子冷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