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是和你一伙的。”
看着他脸都要黑成炭了,又连忙对着的男子抬手解释道。
墙头草,两边倒,只要不死那就好。
虽然思索着阵外两鸟的对话,怎么听,这个红衣男人都不是一个好人。
但自己的命毕竟在他手上。
阵中一颗高大的扶桑枯木,各色各样瘆人的鬼符飘晃在空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两个身穿金缕婚服的男女就这样点缀在巨大之中相互尴尬的瞪着对方。
精卫和黄鸟的怒鸣响彻在阵外,云禧尴尬的眨了眨眼。
正想着继续问些问题,低帘便看见了少年藏在白色衣襟下的剑。
瞳孔还未来得及紧缩,睁眼的时间便被那把漂亮的宝剑插入了胸腹。
什么意思。
一身的鲜血喷涌,她便倒塌在了地上。
张嘴想说话,喉咙间又像是卡了一口粘结的痰,半天问不出一字。
她到现在都无法描述出当时在她迷离之际看到的场景。
漫天黄符漂泊和不知从哪来的蓝花楹,数不清的飘洒在天地间。
少年高高的马尾在藏花绳下随风飘荡,像一场湍急的急流。
他似乎是心疼她,用布满血咒的手施灵力帮她止住血,发带上缠绕的绒毛都染上了深红色的血。
腕上的铜钱叮铃铃的响,她又望不到他的眼,只望见一滴一滴的泪源源不断的落在刀口。
她到现在都无法描述当时的绝望,一个满怀憧憬的年纪,死在一个陌生的异世界里。
既然一开始就要杀死她,为什么当初又要给她一颗糖。
送她那句话。
委屈于酸涩布满喉腔,明明还苟着一口气却说不了话。
感受着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恐怖如斯的绝望感,看着和自己穿着同一套婚服的男子将剑上的咒怨下在了自己的躯体上。
小指却痴恋的勾着自己的手。
少年的脸颊,就那样柔和的渡化在朝阳的圣光中。
红衣血海,一张至纯而痴情的脸。
光与暗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