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玉…莲玉!”
掩耳之式,云禧便以跑到了少年身后。
“床下有血!”她拽住他的衣角,炸毛得像一只碰见了猫的小耗子。
“害怕了?”莲玉含笑“阿姐害怕的话,干脆和我盖一条被子好了。”
果然越长大越不要脸,云禧真想把面前的少年摇烂,好让他把从前那个软软糯糯的弟弟还给她。
思考的功夫,莲玉便走上前将信捡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捻开血迹斑斑的信封,紫色的萤火从指尖飘出,温柔的亲吻着信纸上的残血。
他瞟过纸页上的内容,眉头轻挑。
“所以是什么?”少女好奇的踮起脚,凑近莲玉。
什么东西可以引得少年体内的流萤都忍不住出来觅食了。
她看着紫色的萤火群源源不断的从四周冒出,朝地上的木琴包裹而去,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少年在荧光中侧目“是死胎的遗愿。”
瑶池的紫萤最喜欢的两种食物,一是欲,二是憾。
食物的情感愈强烈就越有利于它们将此转化成越多的丝网,进而为莲玉造梦提供基础材料。
“什么的遗愿??”
云禧听过很多类型的遗愿,死胎的遗愿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而且胎儿在腹中还未成型怎么还会有个人意识?
“想看?”少年望着她越探越近的头,将信递到了少女面前,勾唇浅笑。
云禧看着都“喂到她嘴边的饭”,想也没想便接过了信,细细的打量起来。
全文除了一大堆诡异的符咒再无其他字迹。
“…字在哪儿呢。”
总不会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吧,这他也能看得懂??
“这儿呢。”他倒是格外的乖,牵过少女的手,朝着信纸末尾的红点触去。
指尖一阵酥麻,像是电流冲击被一层薄薄的膜弹了回去。云禧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信纸掉落在空中,被流萤吞噬化成一片细碎的灰。
“听到声音了吗?”少年勾下身问她。
云禧表情懵懵的,一瞬的时间除了那阵电击感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那是晦蛊的留声。可以通过寄宿的方式,将上一个宿主的回忆带给下一个宿主。”他慢慢悠悠的解释到,指尖捻碎信壳上剩余的红点。
“只是没想到它这么没胆。”
晦蛊。
蛊!
她猛然反应过来“你让它寄宿我!”
她撇过少年握住她的手。
雨落青山,莲玉一脸调笑的嘴脸在烛光中格外晃眼。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早给我说啊”少女吸了吸鼻子,表情格外委屈“我就不碰了。”
还诱导她算几个意思。
“有我在身边,阿姐有什么怕的。”他不动声色的凑近云禧的脸“阿姐留在我身边,不会有任何危险存在的。”
“大着步子走就是了。”
少年朝她笑着,光晕中明媚得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怪不得刚刚那一串电流像是遇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一瞬便退了回去。
“你…先别靠我那么近。”云禧缩着脖子,悄悄躲过他越靠越近的身子。
每当他靠近的时候,都觉得好热。少女扇了扇脸上的热气。
“那我要等多久才能靠近。”他目光灼灼,眼底是盖不住的旖旎。
“抓不住阿姐,我会死的。”
“我们是被中灵蛊了,又不是被相互寄生了…”
“嗯,是被寄生更亲密的关系。”
要是他们还保有血缘关系,那就更亲密了。
少年默默在心底想到。
云禧实在受不住少年好无厘头的发言,主动引开了话题。
“那封信是死胎的遗愿,那这把琴是什么。”
“这个房子还住得吗?”
“浑身是血的琴藏在床底下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问题还没问完,莲玉便已重新捡起了她落在地板上的被条,规规矩矩的铺在床榻上。
紫色的萤火已经将地上的木琴啃食了个尽,稀稀疏疏的琴弦寥落在潮湿的木地板上。
少年在床上一阵忙碌的样子一瞬间仿佛让云禧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天寒地冻的北境。
“不过来吗,阿姐。”他朝她招了招手,清澈的眼眸中除了煌煌灯火只有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向他靠近一步,耸着脑袋小声问道。
风雨将窗杦上的纱子吹得吱吱作响。
少年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云禧却下意识的回避着他灼热的视线。
“死胎在刚刚绊住你的琴箱里,阿姐想知道来龙去脉的话就睡下吧,之后澜之会将它的梦渡给你的。”他替她解开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