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的话,“你还不配说这两个字。”
气音收尾,却仍被沈恪捕捉到,“孤儿。”
攒紧的拳头是哑炮,炸开也发不出声音。
“周既川,你们在说什么呢?”江亦吟心里堵得慌,见到谁都不算高兴,两个让她不高兴的人都凑一块,江亦吟说不上来的烦躁。
周既川松开沈恪,正了正西装领,温声说:“没,和他聊聊天,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也应该多关照关照他。”
没有一个字不在敲打他。
沈恪绷直了嘴角,反身喊他一声,“周既川。”
周既川回头,一道快影朝他挥过来,直往他脸上抡,唰的一下,不带任何情面,打得他头偏身歪。
“沈恪!”江亦吟怔然,要拦已经来不及。
周既川嘴角渗出血丝,呲牙到脸部微抽搐,一双眼斜斜瞟他,全然没了站在高位的气度。
沈恪面无表情地回视,“我从不在人背后当混蛋,那就捧着你的好脸,让你的子孙后代看看你嘴有多歪。”
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走进电梯,挥拳的时候就没打算收场,全程看都没看江亦吟一眼,甚至连楼层都是进电梯时反手摁的,另一只打人的手还在发颤,极力隐瞒,但却又被江亦吟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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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吟没追上去。
周既川被短暂请进客厅坐了会,他用手背揩掉唇角的血痕,一股清淡铁锈味钻进他鼻子,隐隐作痛,江亦吟拿了个药箱,抽出一根棉签递给他。
他迟钝地接过,往嘴角擦拭了一下,“你养了他半年,还是一如既往。”
江亦吟没把自己架在审判者的位置上,下意识回,“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改变他什么。”
周既川不敢相信地笑了笑,自问自答,“沈老爷子和江叔叔把他交给你,难道不是想让你把他教得端正有礼吗?看来是我想错了。”
江亦吟顺着他的话思忖几秒,“难道他不是一个端正有礼的人吗?”
周既川驳道:“那是因为他在你面前伪装,像今晚,就是他连装都不想装的时候。”
江亦吟倒没觉得这有什么,“你刚才,没招惹他吗?”
她一脸心知肚明,“他要走,你干嘛在这时候触他的逆鳞。”
“我——”周既川捏住她手腕,把棉签放她手里,“都是我女朋友了,帮帮我吧?”
祈求和故意放低姿态的模样让江亦吟没了再争执下去的兴趣,“好。”
话题没再继续下去,江亦吟一只腿随意跪在他身侧,撑着他的肩,仔仔细细地帮他上药。
两人距离近得周既川能看清楚她根根分明浓密的睫毛,周既川喉结重滚,“我今晚和迟雪说清楚了,妈妈那边,再给我一点时间。”
江亦吟的手停下来,视线往下,彼此交融,她蓦地笑了一下,眼尾翘,“我俩只不过是谈个恋爱,你别跟我说,你想跟我结婚?”
周既川昂首,“难道你不想吗?”
“要听实话吗?”江亦吟起身,退离他几步,在桌边收起药箱,背身对他,“没想过,也希望你不要想。你知道我们以后都会各奔东西,陇江和骋州的发展方向不同,我们之间站上的位置,也永远无法平视对方,即使趋同,我们就会变成敌人。”
她转身,一双眼水光盈盈地看着他,像只蛊惑人心的狐狸,“你难道不希望我们在能坦诚相待的时候,好好珍惜这段日子吗?”
周既川打断,“如果我不打算走呢?”
江亦吟淡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周既川,你都二十六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刚谈上恋爱就想着和人结婚?”
周既川眼皮子落下来,眼睛盯着她走动的脚踝,心里何尝不比江亦吟亮堂,但不落实际的甜言蜜语江亦吟从来不收。
江亦吟勾手示意他站起来,“你和我谈恋爱这段时间,别因为我和阿姨闹僵,她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又面临周董中年的背叛,她身后孤立无援,或许正是需要你依赖你的关键时候,你多去陪陪她,不用提及我。”
见周既川走过来,江亦吟双手勾他脖子,歪头笑着说,却是提醒的语气,“恋爱而已,不用什么都和爸妈播报,你说对吧。”
周既川听出她的隐瞒之意已经涵盖了远在英国的父母,苦涩地回应她一个温润的笑,“好,我答应你。”
“既川哥,你真好。”
江亦吟松开手,帮周既川拉开门,推门那瞬,门外受阻,江亦吟心觉奇怪,歪头从缝隙去看,瞥见几个方正的纸盒子。
周既川扭头,“怎么了?”
“好像是我的快递堵在门口了,流感期过了之后,小区里进出快递顺畅,快递员又可以送到家门口。”江亦吟解惑,“不过,他们晚上也这么勤奋?这个点还在送快递。”
周既川盖住她拧门把的手,借力帮她推开门,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