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相处吧。”先开战的是她,停战的也是她,毕竟人下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任青山点头。
“这里没有网络,如果要办的话,钱的话我与你平分。”
“好。”
姜且噤声,好像无论她说什么,他只会回答好。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无效的交流配上她无效的心理侧写,简直狠狠打她心理医生的脸。
“有。”任青山好像真的很忙,把一旁作响的手机静音,拿着桌上的黑色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合适。
“不允许带对象回来。”他顿了顿,又觉得话又有歧义,“怕误会。”
姜且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悠悠开口:“任警官,你觉得有什么比男女合租更让人误会的吗?”
任青山被她的话呛到一噎,小麦色的皮肤浮上一层红晕,依旧没忘记嘴毒的反驳:“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姜且眼皮一跳,想起了引狼入室的温西。
好心把老家被家暴的女人带回家,反被鸠占鹊巢,赶出姜家,让她们母女的世界自此以后,全是流浪。
“你放心,我不会。”她不想多做停留,看向玄关门口,仿佛门口真的有狼在等她牵引入室,忽然发现满是泥巴的玄关门口已经被清理干净,她胡乱脱下的鞋也整齐码在柜边。
她想起出浴室前看到手机天气预报推送。
阵雨过后,便是真正春和景明。
就在她出神的一小会功夫,任青山已经把水杯里的水喝完,盯着手中的杯子准备再喝一口:“杯子挺好看。”
“前男友送的。”
“咳咳咳………”任青山剧烈咳嗽起来,嘴唇磕在豁口出,说不出话,他捂住嘴蹲在地上,杯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姜且闻声看去,杯子依旧无恙地躺在地上,拿起来,只是平添几个缺口,她感叹道:“质量真是不错。”接着把抽纸递给他。
任青山避开她的手,留出丝苦笑,伤口因为嘴角的扯动渗出。姜且抓住稍纵即逝的破绽,抽出纸,在他面前蹲下身,抬头报复样摁在他伤口处。
手指用力摁压在柔软的唇,血液透过纸巾渗到她指尖,她直白地盯着他,眼神里是不犹豫的痛快。他皱着眉头却没有逃避,他看向她身后,两人交织的身影。在灯光下他能把她整个身体罩住,影子投在一起,像是交织,若有若无的亲昵。
与现在她抵在他伤口施压疼痛,冰冷的手指,温热的嘴唇,两个极端。
过了两秒,姜且收回手指,起身走到卫生间洗净出来,看到任青山还坐在沙发没动。她回到房间找出创可贴,放在桌上。手机恰时响起,她随意接通电话回到卧室。
她承认这事不地道,任青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知道她会租他的房子,知道她的职业,知道她想淋雨,唯独把六年前的她丢在原地。所以刚才,他也没有拦住她,任凭她撒野。
“伤感姐,休息了没?”大美的大嗓门从听筒传来。
“准备了。”
“过几天陪我去东海吧,刚好休息休息。”
“好。”
“我记得你高中最喜欢听那首歌,如今文艺复兴了?”
“嗯。”
大美是与她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只不过姜且早已搬了出来。姜且年少时与她话多到说不完,如今只剩下大美一直在说话,她很快察觉到姜且的不对劲。
“姜且,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姜且把手机放在书桌上,打开免提,走到窗前,看到雨又开始下了,狂风雷电齐,硬生生把黑暗劈出缺口。
“下雨了,大美。”
“这不下了一天了。”大美不理解。
“雨停了一次。”她明知对面看不到,还是摇了摇头。
“那怎么了?”
“我见到任青山了。”
“啊………啊!”大美反应过来了,惊叫出生,整个主卧回荡她的声音。
“你还记得那个赌吗?”姜且没由来的想起那时与大美打下的赌。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缝撒在窗边少年身上,他懒洋洋地抬头,对上讲台上姜且望向他的目光。他一挑眉,隔绝外界的喧嚣,慵懒随意地撞进她的心窝。
旁边大美凑过来不合时宜地打断:“我给你打个赌,赌整个实验高中没有人能追上任青山。”
那时的姜且因为对视的瞬间,胆子变到最大,一时放出狂言:“我赌我。”
大美一愣,随后被她逗地捂着肚子蹲下,笑出了眼泪。
没意外,她输了。
这一次,她又提起。
“再赌我一次吧。”
赌我赢,赌我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