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甚却猛然看着她,嘴巴张了张,一副惊讶的模样,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她怎么知道是猫抓的?
“太后喜欢猫,你在她那里读书,自然就是猫抓的了。”她也不逗他,靠近他,弯腰从他的发冠上捏下一根猫毛,举到他眼前,“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动物的。”
萧甚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的猜疑消散了,听到她说他喜欢小动物,眉头皱了皱:“那些猫总是在书房捣乱,抓坏书和宣纸,还总咬坏我的笔,每回先生总是责罚我,我才不喜欢它们!”
姚芙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还真是猫仗人势啊。
“你被伤成这样,太妃就没有去和太后说说,你读书的时候不让猫进去不就是了。”
萧甚看了看她,没说话。
看样子太妃应该没说,她觉得以太后对太妃言听计从的态度,几只猫不至于是什么大事,也许是还是她考虑的太少了吧。
她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明天这个时间,我还在这里等你,送你一样东西,保证猫儿再也不会捣乱了。”
萧甚眨了眨眼,仍旧没说话。
小小年纪,还真沉得住气。姚芙感慨了一句,目送他离开。
远远的看到太妃的院子里出来一个人,那人见了萧甚,连忙屈身行礼,趁着这个功夫,姚芙想也没想,侧身挤进了一侧的竹林。
不一会儿,姚筝不紧不慢地从竹林旁走过。
直到人走远了,她才从竹林里钻出来,方才钻的太急,衣裳被竹枝挂破了好几处,头上和身上也粘了不少枯叶,她随意拍打了几下,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钟粹宫。
没成想,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三宝公公。
“哎呦,宁妃娘娘您这是把自己当成猫儿了,怎么折腾成这样?”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她。
姚芙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怕来得早,就怕来得巧,她伸手往头上一摸,又拿下来一片竹叶,“三宝公公真会说笑,我方才去给太后和太妃送点心,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好大一片竹林,就想着进去看看有没有竹笋,做些竹笋烧肉解解馋。”
“亏您还是个种菜的行家,这会儿哪是抽笋的时节,再者说了,就散那些竹子真长了笋,也不是能吃的那种,您这番罪算是白受了。”
“哦,原来如此,多谢公公指点,不然我还不甘心,说不准还得多划破几件衣裳。”她恍然大悟。
三宝公公又说了几句奉承话,才言归正传,说暴君传她过去。
她已经习惯了,也不多问,进去换了身衣裳,就跟了过去。
依旧是上次遇到姚筝的那个花园,她的心又提了起来,不能够再上演一回吧?
看到花圃前只有暴君一个人,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她又被吓了一跳,简直怀疑暴君背后是不是也长着眼睛,每回她还远远的没露面,他就知道她来了。
“出去?去哪?”
“宫外?”
“陛下要出宫?”
“去不去?”
“去。”
她又拒绝的权利吗?
她再次见识了暴君的不拘一格,他也不走正门,竟然拦着她的腰,一下跃过花园的围墙,然后畅通无阻地离开了皇宫。倒是把她给弄糊涂了,要说他不怕人知道吧,为什么要翻墙呢?可又从坦然从宫门出去,也瞒不住啊。
“看守宫门的,都是朕的亲信。”
看着她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样子,暴君的嘴角竟然勾了起来。
原来他只是为了防三宝公公这些宫人啊,明白过来之后,她左右前后看了一遍:“陛下,就我们两个人吗?”
暴君眉头微动。
“您贵为九五之尊,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朕相信你会以死来保护朕的。”
姚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知我者,陛下也。臣妾就怕自己的命太轻,不能护陛下周全。”
“朕相信你,走吧。”
姚芙只能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越来越觉得暴君这是又在变着法的试探她。
暴君的脸戾气虽然重了些,可一眼看上去也是器宇轩昂、气势不凡,姚芙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吃的也不错,脸色白里透粉,杏眼朱唇,顾盼生辉,明艳娇媚,两人旁若无人的并肩而行,引来不少目光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