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萧遥在,他长长地出了一口郁气,整理了下情绪,走了进去。
一番寒暄之后,他总算把话题拉到调料上来。
“怎么,是调料有问题还是在下的钱给少了?”
“没有没有!”他连连摆手,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回去之后,想起萧兄你说调料里有一种可以用来制作点心的香草,越想越觉得神奇,所以想再来像萧兄讨教一二。”
“哦,原来如此,谢兄也算是好学之人了。”
“过奖了。不知道那种香草叫什么名字,可否让在下再看看?”
姚芙一脸遗憾:“还真是不巧的很,因为酒楼开业在即,后厨已经拿去磨成粉了,至于香草叫什么名字,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凑巧听西域的胡人说过,据说极为难得,也是托谢兄的福气,我才得了这种稀奇物。”
“是吗?”谢长林脸色一下灰了不少,还不死心,“那萧兄能否给我一些,让我拿回家去试试?”
“谢兄客气了,稍等,我让人取些过来。”
不一会,小师兄就取了一小盒粉末过来,姚芙接过来,亲手交给了谢长林。
谢长林马不停蹄,又去了调料铺,这下他学聪明了,不再一家一家地找了,直接把所有卖调料的商家召集到了一起,把装着粉末的盒子推给他们:“东西小爷给你们求来了,要是再不能给我个交待,以后你们就都别再京城混了!”
众人神色一凛,连忙上前研究,你捏一小撮,我沾一指头,又是尝,又是闻,又是泡的……直研究的一炷香的时间,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总是一句话,他们真的认不出来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卖过。
“你们一个个的可真行,造假造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谢长林指着他们鼻子骂了一通,等把人都赶走后,他开始想新的对策了。
他以为他已经够幸运的了,没想到姓萧的小子比他还走运,那么稀奇的香草,竟然就让这帮黑心的草包给掺和着当杂质给卖了,全北京城都独此一份了。
现在都不是钱的问题了,他向太后夸下了海口,还不容易能让太后高看自己一眼,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可姓萧的那小子不仅是个识货的,还不是个善茬,让他白白的送给自己,可能性不大,要他自己掏钱买,只是想一想,他都要吐血。
可别说是吐血,就是流血,他也得把那些香草给拿回来。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太后有的是钱,最后也不是自己吃亏。
下定决心后,他又来到萧家门前。
“哟,谢公子一日之内三顾茅庐,不知道找我家公子有什么大事相商?”
门一开,他就被打趣了一句。
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门房,他也只能赔笑忍了。
他心里有了底,这次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你手里那些香草,我也不让你为难,开个价吧。”
姚芙装作不解的样子:“难道谢兄这么快就做出了点心?实不相瞒,我也想留着试试,分些给谢兄尚可,若是全都要去,未免……”
“我做什么用你别问,总共也没多少,再分出些不够上秤的,你若是还人我这个兄弟,就给句痛快话,多少钱?”
姚芙一脸为难:“谢兄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舍也不能藏私了。”
她掏出当时的合约,先说了上面的价钱,又算了一下从筛选、清洗、烘干、磨粉的工钱,最后一脸为难地看着谢长林:“谢兄不做生意,不知道成本贵,那些香草可是我让十几个人从一整袋茴香里一点一点扒拉出来的,再者这香草又稀有,你看这……”
“我知道,你开价吧?”
“若是旁人,就算是千倍、万倍的价钱,我都不会想让,念在谢兄为我奔劳的情意上,原价的百倍,全部让给你,如何?”
“百倍?!”
谢长林没坐住,声音都变调了,他想直接说姚芙明抢算了,可想想自己之前狮子大开口的做法,硬生生忍住了。
好在东西不多,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之前姚芙给他的,刚捂热乎的银票,“多少我就不问了,你看着找吧。”
“谢兄也是个爽快人!”姚芙接过银票,“你放心,做生意也要讲究公平买卖、童叟无欺,我绝对不敢要谢兄一分一毫。”
黑着脸从屋里出来时,谢长林吐一口唾沫还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往门墙上踹了一脚,结果疼得差点连装着香草的盒子都摔了。
他连忙抱起这个比黄金还值钱的箱子,恨恨地低骂了一声奸商,才上马离开。
忙活了大半天,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敢先回家,直接去了宫里,不把盒子里的东西换成银子,他别说吃饭,就是睡觉都不踏实。
太后听说了价钱也是一惊,好在在他一番添油加醋的夸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