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不也就立地成佛了?
正如元小瑕当年困顿在那一场婚姻里,她承认她不是没有过二心,爱情消耗殆尽之后残余的那点灰烬暖杯茶都不够,还想要暖她的心?
有时候元小瑕也会劝告自己,做人要自私,别心软,少天真,别只顾闷头撞东墙。
可是人吧,天生长的心肠,元小瑕到底是被栾嘉树的姿态所打动。
于是她对着栾嘉树讲:“等到我五十,你没了姿色,我就踹了你,再去找个二十岁的年轻小帅哥。”
栾嘉树说:“那我就只能抱着你的大腿哭咯。”
元小瑕问:“怎么哭?”
栾嘉树说:“梨花带雨地哭。”
元小瑕指着他的脸讲:“我五十你也四十多了,你怎么个梨花,怎么个带雨?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栾嘉树于是笑了笑讲:“还好吧,你看,覃永丰娶你那会儿不也就这个年纪,他那会儿没有对着你梨花带雨过吗?”
兜兜转转还是老一套的拈酸吃醋,但是元小瑕怀着温柔和体谅的心意,微笑地告诉栾嘉树:
“有的,你又不是不知,覃生一向爱我,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谁让我是他好不容易娶进门的年轻娇妻?”
栾嘉树恨恨地踩了一脚刹车。
前后车道都没有车,他们一辆车孤零零地在车道上一个顿挫。
元小瑕惊魂未定:“你作死吗?”
栾嘉树瞥她一眼:“是咯,你还要不要伤我心?你只管继续说,大不了一起死。”
元小瑕扯起假笑:“那不然怎么,要我哄你开心?”
栾嘉树脸色淡淡地:“哄啊,我爱听你讲甜言蜜语。”
元小瑕嗤笑了两声:“你不是想听我讲甜言蜜语,你是想让我回港去掘覃永丰的坟。”
栾嘉树眼睛一亮:“你会吗?”
元小瑕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栾嘉树。
许久,她悻悻道:“还好还好,我还不是昏君,烽火戏诸侯什么的我还做不出来,等哪天你栾嘉树修炼到祸国等级,我们再来谈一谈要不要去掘了覃永丰的坟这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