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沉默一会,语气软和了一些,“好事多磨,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元殷笑容真切了一些:“是。”
元太傅看得出来二人有事相讨,也不在这多说了,只嘱咐几句,皇帝礼仪如何如何,嫔妃规矩如何如何,晏主与元殷配合地点头,将太傅送了出去。
“还是陛下的璇玑殿暖和。”元殷随晏主走进殿内,搓着手感叹一句。
晏主有些疑惑:“你宫中炭火不够吗?”
她先前打算把三人都安排在承恩殿,离得近三个人也有照应,但陆川喜欢安静,搬去了宜宣殿,承恩殿两处偏殿就分别住下了元殷与东方策。
她最近去东方策那谈论事情,偏殿的也是暖烘烘的,难不成是宫人怠慢了?
心里思索着,晏主才落座,就听元殷酸溜溜的说:“这寒天腊月,宫中寂寞,炭火哪里能慰藉心灵,臣不似安贵君与陛下自幼相识,臣自个排遣不了心里的冷呀。”
晏主噗嗤一声笑出来,“听你这么一说,陆贵君是不是要被冻死了?”
元殷也笑,狐狸似的眼弯成月牙,“那木头哪里会冻着,天天舞刀弄枪,开心得很,臣妾可不会那些粗鲁的,陛下不如多关心关心臣妾冻不冻。”
“你又来了。”晏主捂了捂眼,元殷爱开玩笑,平时什么鬼话张口就来,她也习惯了,只顺着他话说:“你觉得无聊也可以出宫去。”
“哎臣妾哪里能出宫,臣妾要做一只乖巧的金丝雀呀。”
这话不是元太傅说的嘛?敢情是因为这句话在生气?
“爱妃,站着脚不酸吗?”晏主招手让他坐过来,笑盈盈哄着:“你想当金丝雀皇宫便是笼子,你想起飞那笼子就是天空,朕从未想限制你们的自由,你们本就不是真正的嫔妃。”
元殷靠近来,顺势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那臣妾要是真的想当陛下的妃子呢?”
“嗯?”晏主面带微笑露出个关怀的表情:“元贵君可是今日没睡醒?”
元殷哀叹一声,对她道:“陛下您以后可别在老头子前夸臣妾,要是他真这么认为了,臣妾就要变为臣了。”
晏主拍拍他的手安抚两下,顺势把自己的手抽开,虽然不知为何他抗拒朝堂,但他若不自己说,她也不太好追问,于是岔开话题,“夜宴安排的怎么样了?手下人还配合你吧?”
元殷:“陛下金口玉言让他们听从臣妾的安排,他们怎么会不从呢?”
晏主:“若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元殷微微一笑,“缺倒是不缺,只是臣妾想在宫外进一个戏子进来,不知陛下可否通融?”
“这……”晏主露出为难的神色,“前几日阁首派了大批人巡视宫禁,都有些风声鹤唳了,若这时候让外人进来,怕阁首那边会芥蒂。”
他微微一顿,露出了少见的正经神情,“那个刺客还没被抓到吗?”
晏主摇摇头。
元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道:“阁首应当能处理得很好。”
晏主笑笑,“这些事朕也操心不到,等这阵子忙完了,再来搓一搓麻将?朕可是想了许久了。”
“自然自然。”二人短暂沉默后,元殷再次开口,问:“最近宫中禁了香料,可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晏主满不在意地说:“能有什么岔子,就是节约国库罢了。”
“这样哦……”元殷若有所思点点头,抬头对上晏主有些疑惑的目光,扯开一个轻佻的笑容,“是臣妾多嘴了,在家一直用惯了沉香,突然断了有些不习惯。”
婢女送来甜点,晏主顺手拿起一块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原来如此,朕准你一人使用香料,回头让下人知会一声内廷。”
元殷也不客气,站起来对她行一礼,“那便多谢陛下了。”
“不客气。”晏主嘴里的糕点嚼完,元殷给她递上一杯热水。
“陛下不喜欢喝茶吗?”元殷拿出手帕,目光柔和,替她细致擦拭嘴角。
晏主点头,“不好喝,是苦的。”
“臣妾认识春和楼的大厨,他会许多花里胡哨的糖水,改日替陛下带些回来。”
晏主瞧了他一眼,眼睛亮亮地问:“最近京城一定很热闹吧!”
元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引诱她:“陛下想出去玩吗?”
晏主有些心动,但还是摇摇头,“最近太忙了,而且……”皇帝一般是不能够轻易离开皇城的,外头又危险,她可不敢冒险。
“你同朕讲讲,外头都有些什么好玩的?”
元殷坐到她身侧,侃侃道来。
“除了除夕前持续半月的天灯夜游、约定俗成的各集市猜灯谜、摊市上各种各样小玩具和小吃,还有最近两年鹿耳馆中彩头的玩法。”
“鹿耳馆?”晏主吃饱喝足倚着软枕,这突然的放松让她有些困倦。
见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