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可那些仙门世家并没有这样啊,就因为我是凡人踏仙途?”
她的控诉,游意之不知如何解答。
“我爹娘只希望我像个正常健康的孩子,能够活的长久一些,哪怕此生不见……可为什么长命百岁的代价是亲人永隔呢?”
师望泞知道自己不该跟他发泄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这些情绪。
她想到小时候懵懵懂懂被带离了家,能出门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所以她是笑着出门的。
可莫语门里没有爹娘在身边,她整日整夜地哭,哭到生病,病了难受更要哭,初云师姐一直照顾她安慰她,其他师兄师姐为了哄她开心费尽了心思,师父对她亦是尽心尽力……
她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正在替她拭泪,朦胧泪眼间她看到了游意之眼里的心疼,再然后便是落入更温暖的怀抱当中。
游意之轻抚着她,无声安慰。
良久,他听到怀里的人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带我回落云宗吧,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接受。”
他没反驳,只问她:“你想清楚了?”
“嗯,罪责在我,不能因为怕受罚而让其他人替我受过……包括你。”
感受到她依靠着的胸廓有所起伏,师望泞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你不要再说一起受罚之类的话,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可能掺和进来,罪在我一人,你跟着承担才是亏大了!”
“就算那个邵世杰非要借机拉你下水,我就咬死了说跟你没关系,他如果还不依不饶,那我就往他身上泼脏水,谁都不好过!”
似是被她的说辞逗笑,游意之的胸膛震动了几下,口中轻轻应了一声“好”。
可他眼中透露出的决心,绝对不是让自己眼睁睁看她受过。
师望泞看不见他的表情,自然以为他已经被自己劝服。既然做好了决定,就坦坦荡荡去面对她该面对的。
她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家,尽管已经看不到院子里的人,她的目光依然充满了留恋。
不能停留太久,否则仅剩的勇气就要流失掉了。
游意之已提前去信,大概是嘱托亲友在其中周旋,至少不会让他们在归程途中突然被人围捕。
正待二人动身离开,一旁暗暗打量许久的农妇将二人喊住。
“两位可是仙门中人?”
见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那农妇连忙从屋里出来,神色恭敬又有些急切问道:“你们是来除邪祟的吗?”
游意之否认,只道是路过。
农妇闻言连忙请求:“二位仙师帮帮忙吧,我娘家在十里之外的张家村,前些时日突然闹出不少怪事,死了不少人,前两日村里派了人去仙门求救,怕是脚程慢还未回来。听说那里挺严重的,里面的人不让出来,说是怕把祸害带出来,也不让我们过去打听,如今还不知我父母情况如何,我这日日提心吊胆的……”
说着说着,农妇便呜咽哭了起来。
师望泞看她的确一副神思不宁憔悴模样,想来所言不假。联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不能陪伴父母身边,心中顿觉苦闷,她看向游意之,目光切切。
“我们先去看看,若是能处理最好,若是太过棘手也能帮忙先稳住情况,至少在仙门派人来之前不会祸及其他地方。”游意之沉稳安排,即便她没有这个意思,他也有这个打算。
相隔十里之地若有邪祟,只怕再不久会累及此地,师望泞的父母还在这,他更不可能视而不见。
农妇连声感激,并给他们指了方向。
不过是回程之路稍微绕了一点距离,并无多大影响。二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张家村,站在村外大略一看,的确不太寻常,还未进村,便已看见不少白幡飘动,风中隐隐传来呜咽之声,如泣如诉。
村口有人把守,见二人靠近,连忙上前询问:“二位可是仙门派来帮忙除祟的仙师?”
游意之解释只是偶然路过,听闻有异样便来看看。
双方交涉过后,得到准许,他带着师望泞进了村子。
他们进入村子时发现村口已经被用了简易的符咒制造出结界,结界只能进不能出,但仅仅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等结界,只要是有修为的仙门弟子都有办法在不破坏根本的前提下安全离开。
深入村子,二人便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踏入结界的那一刻,便被迎面而来的怪异扑了满怀,说不出的阴冷黏腻令人浑身颤栗。
“不像普通邪祟作乱。”游意之神情严肃,下意识进入警戒备战状态,他提醒她:“小心些,不要离我太远。”
师望泞点头,眼前的路上并无一人,只有苍凉破败的屋舍在浑浊的风里摇摇欲坠,她感觉十分不适,却又说不上哪里不适。直到储物囊里传来轻微动静,她似有所感,拿出一直藏着的昆山玉,那股不适瞬间退去。
发现有用,她将昆山玉紧紧捏在手心,向游意之的方向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