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雅撇了撇嘴,“我跟着我爹,哪里需要她来操心!”
林倾墨知道她这是嘴硬,便置之一笑:“只是你的母亲并不是正宗的种蛊之人,她这门外汉的做法,反倒害惨了你。”
“不过,我可以替你免去这噬心之苦,我给你开个方子,按照这个方子服下,一个月后保证不再受此折磨。”
一旁的言沫玉早就替林倾墨备好了笔纸,林倾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便不客气地提起笔,坐在一旁开始书写药方子。
林倾墨写好以后,言沫玉接过来瞧了一眼,发现不过是些市面上的寻常草药,便顺手交给了身边的贴身丫环。
“大小姐!大夫找来了!”外面终于响起了护卫的声音。
言沫玉面露笑意,柔柔地说道:“请大夫回去吧。雅雅不用了。”
门外没有了声响后,言沫玉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林倾墨,语气里带着诚恳,“今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年纪相仿好歹相识一场,不如交个朋友?”
林倾墨点点头,现在想要立足于北域贵族圈,必然就需要朋友的帮助。更何况……林倾墨若有若无的视线瞥向了窗外。
荣雅比起言沫玉,多了一分活泼和可爱,亲密地挽着言沫玉的胳膊,满脸期待的望着林倾墨,“既然如此,过两日我们不如约好去水缳楼吧,那里的茶点可是全燕京最好吃的,我来请客,就当作是庆祝身体康健!”
林倾墨见她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便放下心来,听说有美食可以蹭,瞬间绽放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自然可以。”
约好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又聊了一会儿闲话,林倾墨便笑着要告辞离开。
荣雅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
林倾墨被荣雅吓了一跳,“怎么了?”
荣雅调皮地眨眨眼,“阿墨你救了我爹都束手无策的病,我觉得应该要好好报答你。”
林倾墨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无奈的指了指腰际鼓鼓的囊包,“你们已经给倾墨不少报酬了。”
荣雅气急败坏地说道:“金子?金子算什么,这个给你!”说罢,扔了一个木牌子给林倾墨。
林倾墨忙不迭地接住,看到不由得愣在原地——赤阎木雕刻,熟悉的做工雕文与今早宋洵给的所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地方,则是中间刻了一个“宸”字。
夏王,宋宸。
言沫玉见林倾墨愣着不动,便凑了过去,看清楚了那牌子,脸色微变,“雅雅,拿错了!”
荣雅看到那枚令牌,一时僵在那里。半晌,挤出了一丝笑容,重新取出一个紫云木质的令牌,“不好意思,我拿错了。”
见状,林倾墨压下心里的惊讶,把宋宸的令牌还给了她,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的笑道:“谢谢你了,荣小姐。”
荣雅低声说道:“该说声谢谢的人是我才是,还有,你也叫我雅雅吧。”
言沫玉娴静地坐在一边,捂着嘴笑了:“是啊是啊,林小姐叫我沫玉就行。”
林倾墨心里一暖:“雅雅,沫玉,谢谢你们。”谢谢那个让我们遇见的缘分。
……
原本是抱着利用她们的心情,现在心里多了几分亏欠。林倾墨知道,宋洵的暗卫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她们,也知道就算和他达成了协议,宋洵也未必完全信任自己。
因此,就算没有荣雅和言沫玉的出现,她也会想方设法去找一个药堂,随手选一个病患,大显身手治好他,好让暗卫把她的实力一一禀告宋洵。
只是没想到,言沫玉和荣雅是这么单纯的人。对她的随手的几个穴道,佩服的五体投地,还对自己感恩戴德。
她早已不知道善良是什么东西,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善良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师父在教她蛊术的时候,就告诫过她,不可以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
否则,那颗柔软的心,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终有一天,会被捅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