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王爷不必误会,只是你我男女有别罢了!”锦予的声音很淡,像是风一吹便会消散。
“哦,是吗?”付念迟挑着眉:“当初在军营时,郡主可不是这般说的!”
锦予低垂着眸子,手掌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我记性素来不好,时隔半年之久,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郡主贵人多忘事,可我的清白该怎么算?”付念迟凑到锦予身旁,嗅着那熟悉的味道。那一刻,他心中才有了一丝满足感。
“忘了便不打算负责吗?郡主!”
他的声音极具诱惑性,勾的锦予心中有了几分痒意。
锦予没应他的话。
若她并非重生之人,那此时她是该喜欢着付念迟的。毕竟当初还在军营时,锦予就对他动了心,也应下了他给自己的承诺——待他捷战归朝,必以十里红妆娶她。本该为两情相悦,可奈何,此时的她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锦予了。
重活一世,她又怎能轻易地放下心中的芥蒂再爱他一次。
而锦予的不回答,却让付念迟想起了他这几日常做的那个梦,断断续续,却让他感到十分真实,仿佛如同他亲身经历过一般。他记得在梦中,锦予的心里似乎藏着一个人,但并不是他。
“锦予!”付念迟忽然叫了她的名字,让她不自禁的想抬头和他对视,他的语气变得认真,但又似乎是格外的小心,他问道:“你有没有……心慕过一个人?”
“没有!”锦予语气平淡,回答的干脆利落,但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躲避着。
付念迟顿了一下,紧盯着锦予的眸子,又问道:“那付长安呢?”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锦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可这一世,她并未在付念迟面前提到过付长安,甚至,这是锦予重生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那为何……他会知道?
上一世她和付念迟种种误会的开始,便是锦予在一次喝醉酒后,当着他的面叫出了付长安的名字。从那以后,他便变得,不似从前那般对她好了,而他们的关系也一点一点僵了下去。
“别骗我,锦予!”
他不只是想知道那些梦的真实性,更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装着其他人,因为不知为何,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的陷的越来越深了。
似乎早在军营那次第一眼见到锦予时,付念迟的心便丢了,丢在她的身上,情不由己。
锦予闭上双眸,不敢再去看身旁的人,连语气也微微带了点颤抖的感觉:“那是很早以前,我早就不在乎了,本就是该被遗忘的人,今日若非王爷提及,我可能今后都不会再想起,曾有过付长安这个人。”
“锦予,你最好没骗我。”
付念迟靠在锦予的肩膀上,像是有些许累了。他微闭着眸子,没在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在知道锦予喜欢付长安时,他生气。可在听到锦予刚才的那番话时,他的心头却又忍不住的隐隐作痛,难受至极。
这是付念迟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不知所措,失了他所有的对策,一切莫名的感觉也都根本不受他控制的向外溢出,随着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变化。
马车随着大军进城,此时天已大亮,日光散落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显得柔和极了,但街中却只有寥寥几人的身影浮动。今日的长安城,清冷而又热闹,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却又都无人观赏。
看着付念迟像是睡着了,锦予才偷偷地撩开窗纱一角,朝外看了一眼。入眼便是这幅至清至冷的场景。
她心想:长安街上的热闹,怕是要等到傍晚才能见得到了。只是,今日的宫宴,怕是不得安宁了。不过也好,她重生之后,在家闲散了这么多日,也该是时候疏散疏散筋骨了。
若是非要有鱼肉给她强塞上门,那不好好宰一顿岂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