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迟抱着锦予入府,府中的众人都深感震惊,好奇地打量着自家主子抱回来的这个陌生女子。
“那女子好像是锦国公府的清河郡主。”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道出了锦予的身份。
说话的那人离锦予不算近,但她依旧能听得清楚,只因锦予从小习武,耳力较一般人来说是极好的,只是若她都能听得见,那付念迟自然也不例外。
在凉州城时,锦予和付念迟的每次切磋她都未曾赢过。
付念迟低头看她,嘴角带着一丝玩弄的笑意:“你猜,今日过后,你的名字会不会传遍长安城?”
锦予随即一愣,问道:王爷想传吗?”
“呵~,学聪明了,拿话塞我。你该知道,若你不愿我必不会让他们走漏半点风声。”
锦予目光凌厉地瞥了一眼远处的人,声音冷冷地掺杂着寒意:“可王爷想没想过,你府中之人为何会识得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道出我的身份?”
付念迟的神色顿了一下,又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几个杂碎罢了,若碍着你的眼,我帮你除了可好?”
锦予却摇摇头,其实那人她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的,似乎是小皇帝的人。上一世,通风报信的事他可是没少干。这一世,若就让他这么轻松的就死了,那可多便宜他。
“无妨,他活着,才能有戏看!”毕竟,想钓到那条大鱼,总要有个饵不是?
“好,那我暂且就先留他一命。”说着,付念迟把锦予放到地上。
锦予不免有些诧异,她盯着付念迟,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何不问我原因?”
付念迟把手放在锦予的头上揉搓了几下,笑道:“不问,只要你陪我去个地方。”
这……
锦予犹豫了片刻,才疑惑的开口问道:“去哪?”这府中,想来也没有她不知道的地方,而付念迟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付念迟的手依旧不安分的揉搓着锦予的头发,他淡淡一笑,显得有几分神秘:“去了你便知道了。”
思虑过后,锦予便答应了。
而付念迟却忽然问了一句:“你的头发怎么揉起来这般软?”
闻言,锦予便顿时愣住了,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付念迟刚才对她的头发都干了些什么。锦予一把拍开他的手,双目微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未说,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付念迟还站在原地,神色显得有点懵。他盯着锦予离去的背影看了几秒,而后小跑两步追上了她,直接伸手握住了锦予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手心间的温热感,瞬间便包裹了锦予的整只手。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锦予的身形微微一怔,步子也渐渐顿住,立在原地。
“你要是不喜欢我揉你的头发,我下次定然连你一根头发丝都不碰。”
锦予想将自己的手从付念迟的手掌中抽出,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徒劳的挣扎,他实在是将她的手握得太紧了。
“你先松开我!”锦予的声音不咸不淡,也听不出其中的怒意。
付念迟微微蹙眉:“不行!”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握住了锦予的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松开。
“除了这个,你可以随便提别的要求。”他怕锦予不高兴,便又补充上了一句。
锦予双目微闭,深吸一口气,道:“承蒙王爷抬爱,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
“那便先欠着,如果可以,我宁愿欠你一辈子。”这样,下辈子还债时,他便还能再遇见她。反正今日他是不会松手的,付念迟怕,怕他今日若是一松,此后便再也握不住锦予的手了。
锦予看着付念迟的眸子,里面映着的唯有她的身影而已,又在不经意间掀起微微波澜。她垂下眸子,不敢再与他对视,声音很低很轻,还带着些许悲凉:“可你欠我的又何止这一辈子!”
“你这话是何意?”他听不懂锦予话里的意思,却也不知为何胸口处闷的难受。
锦予薄唇轻翕着,思索良久后,正要打算开口,却被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
“郡主,皇上让老奴来问问,您与王爷打算何时入宫?”
来人是个白面太监,声音尖细十分刺耳,倒是像极了闹市上吵吵骂骂的老妈婆子的声音。他满脸堆着笑,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朝着面前的两人弯腰行了一礼。
只是还未等付念迟开口,锦予便笑了,笑意中还含着淡淡的冷意:“真是劳烦陈公公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亲自跑一趟,这皇上也不知道体谅一下老人。”
陈棍光讪笑了几下,甩着手中的白色拂尘,掐着他那尖细的声音回道:“郡主可说笑了,奴才不过是个下人,怎能得主子体谅?”
锦予目光凌厉,此时只余下冷意,看的人仿佛如同身陷冰窖,有刺骨的寒意。她瞥了一眼那白面太监,嘴角噙着一抹轻笑道:“公公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本郡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