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来,李立冬拿了靠枕放在她身后,“早餐我已经拿过来了,没胃口也要吃一点。”
林恩宁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奈何头沉得跟沙袋一样,只能靠看在他肩上,慢慢坐起来。
“你怎么还在?陈雅惠呢?”
等她坐好,李立冬又拿了粥过来,“她去岘港了。”
碗里的粥冒着淡淡的热气,他舀了一勺粥递到林恩宁嘴边,“你老板和同事已经搬到这里了,以后你们就住这儿,公司会安排车接送你们去工地。”
“我自己来。”林恩宁从他手中夺过勺子。
但可能因为发烧,腱鞘炎莫名加重,勺柄有些捏不稳,斗抖得厉害。
“还是我来吧。”
勺子又回到李立冬手里,林恩宁想抢已是有心无力。
靠枕松软,身体整个陷了进去,林恩宁愈发不想动弹。
以前生病的时候,她总期望有个人能照顾自己,哪怕只是倒一杯热水。
可现在面前坐着一个能端水喂饭的男人,林恩宁却宁愿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
粥只喝了半碗,她便摇头表示吃不下去了。
李立冬并未多劝,收起碗扶她躺下,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她,“刘兴国说你羊了,你的行李我就没让他们收拾,我帮你拿过来了。昨天晚上他给你打了电话。”
林恩宁这才发现,地上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
她恍然记起昨晚迷迷糊糊中给老刘发了个微信请假,打开手机,果然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赵岩的,一个是老刘的。
赵岩留了信息,说甲方这次特别贴心,派专人专车来帮他们搬家。
现在他们住进柏悦酒店,因为她羊了,甲方不建议他们过去看她,她的行李也由甲方代送过去。要是收到行李给他回个信息,老刘有点担心。
林恩宁简单回了消息报了个平安,赵岩很快回复过来:
【好好休息!这么高档的宾馆能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这次的甲方财大气粗,羊毛该薅就薅!】
林恩宁揉了揉眼眶,老刘那边也很快回了消息:
【身体要紧,先好好养病,项目的事回头再说。】
她刚打算回消息,老刘很快又发来一条:
【要是见到甲方那个李总,好好谢谢人家。】
林恩宁的头一揪一揪地疼,她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了眼。
甲方?
好吧,他的确是甲方。
李立冬很快又端了一只碗过来,“陈雅惠专门找人配的中药,据说管用。”
林恩宁依旧闭着眼,嗓音沙哑,“你最好离我远点,这病传染。”
他在床边坐下,“求之不得,正好趁机休两天假。”
林恩宁睁开眼,“这么多年不见,你都会开玩笑了?”
“我会的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了解。”
他端着杯子,垂眼一笑,轻轻吹着药汤的热气。
望着他的侧脸,林恩宁有些失神,少年感退去,眼前的男人英俊成熟,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凌厉气息。
可那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李立冬,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吗?你当年只是离开,没有说过分手。”
“那就现在说,分手吧。”
“我不同意。”
林恩宁笑了,乏力感却再次袭来,她攒足力气,努力让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需要你同意。”
药递过来,李立冬的目光坚定,“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林恩宁怔住,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话,“你这样有意思吗?过去的事不能放下吗?”
李立冬突然靠近她,“我为什么要放下?”
曾经那个木讷羞涩的少年,如今变得如此强势,林恩宁有些错愕。
“咳咳....”嗓子突然发痒,林恩宁起剧烈咳嗽起来。
李立冬立刻把药放到一旁,紧张地抚着她的背,“是我不好,不说这个了,你先好好养病。”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又关了空调。
晨风清爽还带着些潮气,整座城市还在雨中。
林恩宁环视整个房间,这才发现,李立冬应该是打算住在这里。
长沙发上放着一件黑色衬衣和毛毯,看起来昨夜就睡在那儿。
对面的写字台上笔记本电脑开着,一些零散文件摆在桌面,有办公痕迹。
两个行李箱放在地上,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打开了,一眼看过去都是深色衣物。
房门此时忽然被人敲响,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
李立冬接过袋子又交代了两句,很快关上门回来。
林恩宁看着他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都是些日用品,还有巧克力酸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