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来问问你。”陆秦弓咬着牙,心虚地道。
卫聪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将军,您这话就不对了!”
陆秦弓不解道:“怎么不对?”
“邹先生救了您那么多次,怎么不见您感谢他?反倒是赵姑娘,您手上那伤再迟两个时辰去都要愈合了,就为这事,值得您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吗?”卫聪不满的嘟嘟囔囔。
陆秦弓撇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感谢邹仁善?他那明川医馆原就是我的房产!”
卫聪张大了嘴:“将军好大手笔啊!”他拱拱手道,“属下佩服!”
陆秦弓冷哼:“得了吧!赶紧的,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卫聪将脸凑过去,笑得神神叨叨:“将军对这个礼物有什么想法吗?”
陆秦弓脱口而出:“要那种她用得上的,不要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卫聪一拍大腿:“直接送银子啊!”
陆秦弓白了他一眼:“俗!”
卫聪:“……”
陆秦弓叨叨絮絮:“他宋怀昔送了幅丹青,高雅是高雅了,可有什么用,就一张纸,卖不了几个钱。小灯豆也是个丹青高手,这种东西她不缺。但本将军送东西,要送就送最好的,既要高雅又要按着需求来,要让她收了狂喜不已一世难忘的那种,总之,绝不能比宋怀昔的差!”
他双目灼灼,越说越兴奋,卫聪怀疑他的情绪再这样持续的高涨下去,他这小屋子就要被点着了。
他摇摇头,悄悄的叹了口气。果然,这厮那该死的胜负欲又在作祟了。
“将军,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吗?”卫聪简直欲哭无泪。
陆秦弓斩钉截铁:“不行!”
她那么招人,家里有个方隐舟虎视眈眈,外头还有个宋怀昔念念不忘,更甚者,连那愣头青韩奇也不顾军纪三天两头想往医馆跑。她这是学医吗?她这是将医馆当成养蜂场了吧!
等等!学医?
陆秦弓眸色倏地一亮。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陆秦弓一拍脑门,两排大白牙在幽暗的烛光下闪闪发亮。
卫聪一下子来了精神:“将军,有想法了?”
陆秦弓兴奋地搓着手掌,道:“她不是在学医嘛,你明儿去寻几本医书来,要那种旷世奇书,连邹仁善都没有的那种。我就不信,她见了这绝世珍藏,眼里还能容下其他?”
卫聪眼都直了,“将军,要不您还是让我再去找只飞睇狸吧!”
陆秦弓撇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好歹也是我的副手,总不至于这点事都办不了吧?那我要你何用?我还不如提拔韩奇那莽夫。”
卫聪嘴里发苦,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陆秦弓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明儿下朝后我也去皇帝老儿的藏书阁翻翻。”
卫聪:“陛下肯割爱?”
陆秦弓冷哼:“他只是沉迷占卜算卦,你若问他要《穷通宝鉴》的真迹他定是不给的。”
且再过两月,北凉的使者就要进京朝贡了,历帝还指望他为大历训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好在三月春猎震慑尚未对大历完全俯首称臣的北凉王朝。
一想到这里,陆秦弓热烈的眸色冷了几分。因为他记得,上辈子北凉原定的朝贡日期是在今年的团圆节,但在北凉使臣刚动身来京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所以他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陆秦弓已经十分确定,他真实身份的曝光才是诱发和推进所有事件发生的因素。
打定主意,陆秦弓重新回到自个床上,双眼一闭便睡着了。
第二天下了朝,陆秦弓果然被谢致行召到勤政殿议事,陆秦弓便趁着这个机会向他讨书。
谢致行含笑睇着趁火打劫一脸混不吝的陆秦弓。他早已查清,英国公府并无所谓的陆三郎,陆秦弓是陆郁亭在蒋氏生产那日从外面抱回来的。他以扶持蒋家与永不纳妾为条件,让蒋氏同意收养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旧部的遗孤,并要求她视其如亲子。
蒋氏刚开始对陆秦弓的确很好,英国公府家大业大,不差这双筷子。
然,在谢致行力排众议立谢嘉为太子后,大历一向由嫡子承袭家族爵位的规条便被默认废除了。有好几个大家族纷纷效仿历帝,原本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会因为自身能力的欠缺只能眼睁睁看着出类拔萃的兄弟袭爵。哪怕只是区区一个庶子,都可以由着族中长辈做主过继到主母名下,一飞冲天。
蒋氏就是在那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陆秦弓虽然才十三岁,却天赋异禀,在陆郁亭同样的悉心栽培下风头远远盖过了文弱的陆思安。
是啊,谁人不爱鲜衣怒马的桀骜少年郎,且这个少年不止骑射了得,一把长剑更是舞得游刃有余,还善音律会作诗,简直是上京所有少女梦中的儿郎。
于是蒋氏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