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流转,看她时,温和而沉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袁安总觉钟离逗她就是故意得,偏她还没有证据。
“走吧!我们去院子里。”钟离轻易就将,自己原本被抓住的手,一经翻转间,他已然把女孩的手再次抓在手心里。
府宅前的院子内,袁安捂着刚被人屈指敲痛的脑门,站在一边闷不吭声。
“凝神。”钟离语气严肃地正了正声色,后又放缓语调道:“驱动元素力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却也不简单。”
“这真不是在说废话吗?”袁安听着钟离再次对她进行唠叨,嘴里泛起声嘀咕。
“嗯?”
一听钟离压低声音,袁安抿了抿下唇,默默闭起嘴,不再插话。
但她为了自己以后能枪枪过万的伤害,还是小声给自己辩驳了一下,“其实不用元素力也没关系,有神之眼的人在提瓦特毕竟也是少数,我学些枪法能防身就行,那些精英魔物分布的地方,以我常锄地的经验,只要我想避开,是不可能遇上的,就算要来往各国,官道边大部分只是些丘丘人和史莱姆,常人能走的我也可以。”
然钟离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袁安先是被看得一愣,再被盯得久了些后,她那点小心思就有些藏不住了。
只听钟离叹了口气道:“旅者细腻的心思,一向敏锐,应当也想过,总会有我不在的时候,而我也不希望这种无能为力的情况,发生在你的身上,旅者也早已玉璋护盾保护,为何现在又要拒绝,还是旅者在担心自己窃取了别人的能力。”
“……”袁安继续沉默。
“到也不必担心这个,我们之间有契约在身,其他人的元素力不过蜉蝣撼树,从无可能撼动山石之契,而我之愿景,不过希望旅者一世顺遂平安,所以,非是窃取,而是许以旅者的承诺。”
钟离看得认真,他希望这位旅行者有时也不必太过小心翼翼,在这份关系里,他们从来都是平等的,就算再任性些,也没关系。
袁安在钟离目光下,用力握紧了垂在一侧的双手,“我还是去继续练习吧!”
神明寄于她身的愿景啊!那……同神明注视,应该也没差了吧!
袁安瞄了眼钟离的方向,又低头看向自己一手拿着护摩的双手,她在脑海中不断描摹着记忆里岩脊的形状,再睁眼时,在她跟前俨然多了块岩造物同时身上也套着玉璋护盾。
好像成功了。
可她……
“还是想学踢枪!”
身后传来的声音里,带着笑。
袁安转过身,看向从胸膛内哼出声闷笑的钟离。
她也跟着一起笑了笑,无论出于哪些方面的考虑,他们在思路上,“先生最懂我了。”
“想要学好枪法,非一日之功,我会每夜于此地等你,旅者,可是想清楚了。”钟离开始朝外撒起了诱饵。
“嗯,想好了。”
袁安点头。
当她见到钟离望着她似笑非笑时,袁安猛然想起,似乎给她解释过魂体状态的特别之处,她好像也是这么满口就应下了。
她啊!依旧还是没长记性。
踢枪,一定要亲自上手教吗?当然是不一定。
只不过在最后,无论是谁,好似都默许了这番略显亲密的举动。
府宅的后院竹林阴翳,竹下是汪的清水池。
已西斜的月光,穿透竹尖层层叠叠的叶片,在池面洒出一片零零星星的碎光。
池边,袁安手持着长枪,此时她手中的护摩,早已替换成钟离自己的岩枪,贯虹之槊。
“来,提脚先前跨一步,我们再抬枪横扫。”
在她耳边,身后钟离总会适时提醒她,下一她身体应该要怎么来配合。
袁安拿枪的手,会被覆在手背上另一只手带动使力,脚下紧跟的步伐,却只能靠她自己领会。
刚抽到钟离时,袁安去哪都不好好走路,非得使套普攻五段连招。
初见时的帅气动作,现在却是袁安心里的苦啊!
偏偏某人,对每个动作,总要求她必须做到位。
以便以后每次出招都是肌肉记忆,动作到位,就是对她的最低要求。
“呼——”袁安打完最后一次连招,在旁喘着气。
此时她握着枪柄的手心,在汗液浸透下,变得有些黏腻难受起来。
甚至被另一只手包裹的手背,也起了层细密的薄汗。
直到握着的手,被身后的人松开,背后紧贴着的火热胸膛,也逐渐撤离。
夜晚清徐而来的夜风,拂过袁安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却吹不走她一身的热意。
刚刚过于的聚精会神,让她提不起其他心思,而当整人松懈下来后,之前种种练习时的略显暧昧举动,在袁安的脑海中一一放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