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预白将买来的炒栗子放到怀里,凉了就不好吃了,他骗言殇自己很晚才回来,其实是去给她买炒栗子,想给她个惊喜。
他回到妖市一看,发现前面不远的茶肆下围着许多妖,他也有些好奇,那些妖见到他纷纷行礼,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眼前这一幕却是他最不想看见的,言殇倒在地上,周围还有血。
他跑的很快,甚至差点摔倒,跑到言殇身边,跪跌在了地上,托着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血已经染红了她一小片衣衫。
言殇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她感受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脸上,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沈预白在哭。
她艰难的抬起手,替他抚去眼泪:“不要哭……”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他的声音非常哽咽。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急促。
沈预白见她这样,彻底慌了,手心不断散发白色光芒,光芒进入言殇体内。
这是言殇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不要……不要再……浪费你的妖力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沈预白……你看清楚……我不是她……”说完她闭上眼睛,没了呼吸,牵着他的手也垂了下来。
“言殇!!!”
他不再管言殇说过的那句“不要随便抱我”,将言殇紧紧抱在怀里,抱着她的尸体,也不在乎什么妖王的威严,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失去挚爱之痛,痛彻心扉。
悲痛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痛到极致,真的会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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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殇曾经一直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过。
言殇曾是一位上神,名唤雪墨。
自她记事起,就一直被景沅帝君照顾着,景沅对她宠爱有加,可他却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父亲。
那她的父亲是谁?年幼的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扯景沅的胡子,她觉得很好玩。
等她再大一些的时候,景沅告诉她:“以后,你就叫雪墨,雪花的雪,笔墨纸砚的墨。”
“雪墨?我喜欢这个名字!”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念出来。
那时候,大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景沅,她很想看看房间外究竟长什么样子,可是景沅总是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等你成年了再出去。”
她就这样等啊等,等啊等,等了整整四万多年,现在的她已经成年了,景沅也替她定了仙阶,点了仙钿。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反正她有景沅帝君撑腰,那些仙子仙君,神君上神的才不敢欺负她。
她在意的,就是有一天能见到自己亲生父母,虽然是神仙,但也不能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
这四万年来她也没闲着,景沅教了她不少仙法,不过她觉得有景沅撑腰,没人敢欺负她,所以每次都不认真学。
雪墨想着自己都已经成年了,偷偷溜出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吧?她轻轻推开门,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今日外面居然一个仙侍都没有。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施法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仙侍们穿的衣服,这样的话,遇到人她就低着头,那些人就会把她当成个小仙侍了。
雪墨回头一看,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圣德天宫。
她左看看右看看,见一个人都没有,便大摇大摆走起来,这摸一下,那摸一下,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这都是她在圣德天宫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无聊乏味,决定到处走走,反正除了景沅也没人认识她,走着走着她来到一个有很多花草的地方。
她被一棵梅花树吸引了视线,走到树下去。
忽然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这把她吓的不行,生怕是景沅来抓她回去了。
转身就准备跑,刚迈出一步就撞到一个人,撞到鼻子了,她吃痛的闷哼一声,捂着鼻子。
“你还好吗?”
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她抬眼看着那人,是个穿白袍子的仙君,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仙君,见他的第一眼,就怔怔的看着,一直看着。
最后把那仙君看的脸都红了,她还伸手去摸人家的脸:“这位仙君,你的脸好红好烫啊,是不是生病了?”
“仙……仙君?”
听他这话的语气,难道是更高阶的神君?不会吧?刚出来就遇到个神君?她非常好奇地问他:“莫非你是神君?那你的名号是什么呀?”
他轻轻笑着:“我不是仙君,也不是神君,我是魔神之子,祁夜泽渊。”
“我叫雪墨,白雪的雪,笔墨纸砚的墨。”
光顾着介绍自己,她居然现在才想到一个魔界的人为何会出现在神界。
想到这里,她立刻与祁夜泽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