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南聿珩一眼看穿的事情,杨幼花花了一个月才幡然醒悟。起初她尝试联系以前父亲的部下和旧友,却不明白为什么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还连累马奇差点被杀,直到最后她看到执剑企图挑断她腕骨的人,是兵部尚书之子李定朝。
忽然心头涌起酸楚,红了眼睛,南聿珩趁她动摇,顺势提议:“不如你将虎符交给我,我替你进宫。”
杨幼花诚心发问:“如你所说,怎知你不是骗我?”
南聿珩一顿,看着杨幼花天真询问的眼神,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不说这么多,他飞速换了一种说法,“当然不是让你直接这么给我,我有一计可保万全,你想不想听?”
南聿珩谦谦君子模样,坐在床边同她认真说话,语调温柔,态度谦和,完全不像李采窈说的纨绔无礼,花花心肠。反倒让杨幼花觉得她这迂回伎俩多有小人之心。
而南聿珩端坐着瞪大眼睛只是因为被杨幼花突然的一转头吓到了,对着好的这半边脸说话说久了,猛不丁看到另外半张脸,活像是上等的玉器转过来那边接的是半块腐木,令人扼腕。
痴呆似的对望了半晌,杨幼花提醒道:“你说,当作何打算。”
南聿珩眼神从烧伤疤痕上挪开,倾身拉近了一点距离,“你可记得,我们有婚约?”
果然不谋而合,杨幼花眼睛一亮,看见希望似的,“你愿意娶我?”
南聿珩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婚诏是先帝所赐,正经盖皇章戳玉印,只要你情我愿便无人可驳。你嫁入南宁王府,我们一起将兵符上交,这样一来,一则光明正大保你性命留你身份,二则王府明哲保身,还能救我爹的命,最重要的是,洗清将军府在近京藏兵意图谋逆的嫌疑,一举多得,是不是比你自己傻乎乎的交上去来得值当?“”
若能和王府结为姻亲,将军府定是能暂时保住根基,相反,于王府则更多了几分包庇的嫌疑,日后万一定罪,王府只会因她而多遭罪责,这也是杨幼花迟迟不敢向南宁王求救,以及直接将真实目的告知南聿珩的原因之一。
换做南聿珩以虎符为由主动求娶,也算为陛下分忧,就算将来真的事发,王府也还有推脱罪责的由头。
只是没成想南聿珩这般痛快,反倒让杨幼花吃惊。小娘为何说他是个纨绔?杨幼花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当真乐意保全将军府?”
南聿珩三指向天,信誓旦旦的保证:“大丈夫当不拘小节,把灯一吹,摸上去都一样。”
“……”
杨幼花险些哽出一口鲜血。竟高看了这厮,多问一句便原形毕露,尽管这话南聿珩说的像句玩笑无半点恶意。
杨幼花咬牙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多亏了你深思熟虑见识长远,看来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切听你安排。”
南聿珩忽地站起,一拍手背,“你同意了?那你先把兵符给我,明日一早,我便进宫禀奏陛下。”
“你可说话算话?”
南聿珩怕谈成的事情打了水漂,连连保证自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幼花迟疑片刻,将掌心里的虎符摊开看着,陷入沉思,“我娘同我说过,将门王府结好非同小可,赐婚更等同郡主出嫁,聘礼红妆全需得呈明陛下、过六部司审、纪录在册,如今你空口无凭拿了我的东西,何时迎我入府?”
到底出身将门,杨幼花见识眼光肯定非寻常深闺女子,南聿珩知道她没这么好糊弄,若是再绕弯子周旋,她未必不会绕回原先那个自己进宫的馊主意上去,“那你仔细休息着,明早我同你一道进宫,恳请陛下准婚,这样你总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说完瞧见杨幼花衣衫单薄,素色外袍上还带着擦不掉的脏泥印,南聿珩着骨语回府,“去请一身侧王妃的常服来,要淡雅些,就说我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