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人们已经很难相信拉维克是否还真的居住着什么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了。
这地方巧妙地采取了凯夫拉维克的后面三个字,如今破败不堪,冷风呼呼从其中吹来,正如冰岛那样寒冷荒芜。
塞弗拉夫人仍然居住其中。
她现如今在附近的冷冻厂里工作,身上散发出一股鱼的味道,冷邦邦。她不苟言笑,对于生活的要求已经放到最低,只是定量地去购买牛奶芝士面包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对于外界的消息她充耳不闻,当年这里的房子价格一路炒向最高她也没有出手,现在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的盐没有撒匀。她每天都得不厌其烦地向笨手笨脚的女工提醒,然后眼疾手快地弄上一点盐好让鱼进入下一个工程。女工是个金色卷发的姑娘,面部有些诡异的崎岖不平,脸上散发出健康活泼的红晕,她轻快地回答,当然,好的,谢谢你。
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人要么聚集在咖啡室里说些有的没的,要么就是站在工厂门口吸烟。这的建筑已经够丑了。
塞弗拉夫人从口袋拿出一支烟任凭尼古丁麻痹自己的大脑,她看见和自己一起工作的那个女工也穿着低跟皮鞋站在那,整个人被一种爱情幸福的玫瑰色霞光所笼罩,她站在寒风中漫不经心地想自己也曾经这样。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为什么爱劳德了,也许是因为对方帅气的脸庞,也许是因为他说话漫不经心的语调。他们顺利地结婚,生下了一个她自己并不情愿的孩子。瓦伦狄娜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安静地过了头,被她注视的时候,你会有一种仿佛被一只巨大蜘蛛盯着的朦朦胧胧的感觉,但同时她又温顺,展露出自己无害的一面。塞弗拉夫人不喜欢小孩。
她讨厌小孩,但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她还是多少有一些感情,直到在某天之后因为劳德消磨殆尽。瓦伦狄娜现在应当在霍格沃茨的三年级就读,她发现自己已经快遗忘女儿的模样了。她曾经爱过劳德,但那个曾经的自己已经死亡,现在活着的在工作的人是谁?喔好吧,无所谓,不在乎。
迄今为止,瓦伦狄娜·塞弗拉仍然无家可归。
塞弗拉夫人深吸一口烟,然后转身回去工作。
瓦伦狄娜同麦克米兰的关系发展到了一种略显僵硬的状态。她们之间既不吵架也不说话,但是一种火药味就是莫名其妙在这两个年轻的女孩之间蔓延发酵,上一秒她们还是陌生人,下一秒就能变成仇人吵个天翻地覆。
斯内普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幼稚,他连黑色头发都勾勒出了刻薄的形状,两个人无言地坐在图书馆里学习。瓦伦狄娜翻动书页,却好像被什么黏住了一样,她晃了晃,一张类似于报纸的东西就掉出来——上面的少女很熟悉。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抿唇微笑,和旁边那个无精打采的姑娘形成很大的对比。她是高布石队队长。旁边的那个少女兴许是她的朋友,要么也是这个队的队员。
瓦伦狄娜小心翼翼地把报纸推过去。
斯内普刚开始的眼神还是冷冷的,好像在说看看我们善良可爱的塞弗拉小姐又要做什么了,结果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然后定定盯着她的脸。
瓦伦狄娜有点尴尬。
她随手拿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道:我妈妈和你妈妈是朋友吗?
斯内普的字写得龙飞凤舞,看得出他有点焦躁:我听她提起来过…但是太含糊了,我以为是假的。
瓦伦狄娜:那我们岂不是很有缘分?
斯内普:怕不是孽缘。
她宽容地笑了一下,这种东西按道理是不能带出图书馆的,可它本来就是在书里,因此她递过去。
斯内普:你不需要?
他好像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瓦伦狄娜摇摇头:不需要,我刚好看完了,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拿走。
斯内普无言地推向了一边,轻声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自尊心强到过分了,试图用一层厚厚的铁皮来武装自己,用超凡的天赋和能力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差,证明自己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样。但其实他也很好打动,他只需要莉莉这样一个伙伴就足够了。
瓦伦狄娜忽然想起来纪伯伦说,我的世界就是无垠的大海,旁人不过是我岸边的几粒沙子,也许放在自己身上同样适用。
她不能总去关心别人总这样探究对方,她也许得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比方说真心的去好好学习,不再做一个平平无奇的乖学生,想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可能真的会为此感到高兴。
瓦伦狄娜再次轻轻拍了拍斯内普的手背:上次莉莉很难过。我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劝也不想阻止你们任何一方,但是起码学会接受一下别人的善意吧?
说完她就笑眯眯地抬起手作投降状,带着自己的魔药课论文离开了图书馆。
马尔福和纳西莎的婚期逐渐近了起来。
直到此刻瓦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