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母亲是江南第一大家族关氏的唯一女后代,上头几十个舅舅。放在长安,没人敢惹,长的也及其貌美,惹眼得很,那琴也是弹得极好,听说曾有人为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还有人为了听她抚琴,特地从几千里外赶来,就连求娶的人都排到塞外了,却始终没见过沈如月本人露面,这小兄弟却不怕死的往刀口上撞。
他还乐呵呵的说着好名字,好名字,殊不知自己摊上大麻烦了。
周围议论声不绝于耳,沈如月也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正打算坐下,突然她被不知什么人捏住了肩膀,她蹙眉,刚转身,想一个抬腿把人踢飞,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她身后,那女人看起来不善,沈如月一看是个女人便打消了那个念头,静静的看着那个奇怪的女人,女人就这么捏着她的肩膀,打量了片刻,突然开口,声音尖锐:“你又到这来喝个稀碎!我说这到底有多大魅力啊!敢情是这有个狐狸精在勾着你的魂!”
前几句是对着那喝醉的小兄弟说的,后面那一句则是带着揶揄的意味对沈如月说的,沈如月心里苦,自己刚回长安,怎么就摊上这事了?!问题是还不好发作,这毕竟只是黎民百姓,不是官宦,打伤了百姓告到衙门去可就不是小事了,沈家百年清誉都可能毁之一旦。
可沈如月哪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呢?
女人还在教训男人,时不时还蹦出几句狐狸精之类的骂人的话语,愿竹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女人骂骂咧咧的嘴脸,她跑过来拦在沈如月面前,“大胆妇人!你怎么敢骂我们小姐是狐狸精!”
沈如月哭笑不得,只盼望着那女人不要再生事端,谁知天不遂人愿,女人突然暴起,骂道:“可不就是狐狸精吗!生了这一副诱惑男人的脸!我再来晚点我相公是不是就和她跑啦!”
愿竹正待开口,沈如月拦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愿竹虽心有不甘,但无奈这是自己主子的命令,只好悻悻退下了。
沈如月依旧是带着面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她笑吟吟的说:“姐姐既说我是狐狸精,自然是夸我美貌,愿竹不得无礼。”
这话是对着愿竹说的,很显然也是说给女人听的,那女人脸色一红,果然没在说什么,两眼一翻,拉着自己的相公扭着腰就走了。
这就是沈如月的厉害之处,她完全不用与女人吵架,只需要不着痕迹,娇柔地说几句反话,搞得女人进退两难,这才会罢休,省时又省事,避免多生事端。
这时掌柜的过来说道:“二位贵人,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入住吗?”
沈如月拉着愿竹跟着掌柜的走了,留下那群傻眼了的客人,愿竹一路嘀咕着走过去,沈如月捏了捏她的小脸,调侃她道:“哎呦,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你一直耿耿于怀吗?”
愿竹不服气,但没办法,应了一句“是”,便低下了头。
沈如月也不逗她了,叹了口气吩咐道:“又落下日程了,你派人去给爹爹报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愿竹淡淡笑了笑,她道:“小姐放心,我早就托人去捎信了。”
沈如月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脸上倦意满满,她摆摆手道:“你让伙计把菜端到房里吧,我有些乏了,先上去小憩一会。”
愿竹把钥匙递给沈如月,“小姐慢点走,下雪天地有些滑,愿竹就不陪您上去了,还要招呼着外面的伙计们。”
沈如月头也不回的朝背后摆了摆手,随后便自顾自的朝楼上走去。
赶了那么多天的车,从江南赶回长安,沈如月的确是很疲惫,好多天没好好休息了,路途颠簸,她睡不好吃不好,人也瘦了一圈。
她推开房门,刚走了一步就看见有个男人坐在榻上,裸着上身,胸口上有条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是被剑所伤,看得出很深,还流着血,男人正在给伤口上药。
气质端方,五官明朗,身边还放着一把半出鞘的黑剑,沈如月惊了一下,连忙折回去又看了看房门口的数字,的确是这间房没错啊,她又走进去,男人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他束着马尾带着发冠,蓝白色的衣裳上有些许血迹,似乎还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沈如月就这么干站着,男人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很是疑惑,仿佛在等她开口说话,沈如月也看出来了,这般尴尬的境界让人进退两难,索性她不是没教养的乡下丫头,立即开口道:“公子,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想偷看的,只是……”
她摇了摇手里的钥匙,“这间房好像是我的。”
男人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沈如月才发现这男人当真高大,房里的影子把她都遮住了。
男人捏着那柄黑剑,脸色微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恼怒,他不悦道:“胡说,这房是这客栈掌柜的带我进来的,怎可能是你的房?!”
沈如月真的后悔进了这个门,可真尴尬死了。
更不妙的是,愿竹恰好把菜端上来,看见床上的血迹,床边的男人,再看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