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她后慢慢地把方巾系到眼睛上，心里默念着，“1，2，3。”
冯喃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数完三个数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方巾解下，一睁开眼，面前就出现了一具高大的身影。
祁暝是被突然召唤的，此刻他脚下还穿着一双棉质拖鞋。
与身上的黑色大衣格格不入。
冯喃抬头看他。
突如其来的对视。
冯喃低下头，紧张的攥紧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怎么了？”祁暝开口问，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埋怨和不耐。
冯喃低声摇头，“没，没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就是想试试……”
她就是想试试是不是只要她系上方巾，祁暝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结果显而易见，冯喃却后知后觉这样是否会打扰到他。
冯喃慌忙解释，可越慌乱说出来的话越语无伦次，到后面她干脆闭嘴噤声。
祁暝将她的表情动作尽收眼底，这身装扮虽说滑稽了些，但没多大妨碍，不至于冯喃这么小心翼翼，他说了句没关系后问道：“你是要去哪里？”
“上班。”冯喃回答他，“那天我就是去面试的。”
“殡仪馆？”
“对的。遗物整理师。”
遗物整理师是今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型殡葬职业，就是帮助整理逝者生前的所居住地方的遗物，做好逝者的身后归纳。
说话间，祁暝的摆渡铃响。猜到他有事要做，冯喃赶忙说，“你去忙吧。我不会再随便系它了。”
祁暝还要回去换鞋，朝冯喃颔首示意，说了句：“工作顺利。”说完便消失在了冯喃眼前。
“谢谢。”
视线里早已没有了祁暝的身影，冯喃低语，收好方巾将它小心放回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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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殡仪馆门口，冯喃远远的看见了方娜。
她正在和门卫大叔说话，眼睛往她这边看了一下，紧接着冯喃就见方娜朝她走了过来。
“面试那天走得太匆忙，搞忘记带你熟悉环境。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带你四处逛逛。”方娜来到她面前说。
原来是这样。
冯喃礼貌笑了一下，说：“好的，麻烦了。”
“不麻烦。”方娜领着她走进去，还和保安大叔打了个照面认个脸熟，边走方娜边和冯喃闲聊，冯喃太紧张了，她想让冯喃放松一点。
“我可以叫你喃喃吗？”
“……可，可以。”
“好的，喃喃。我叫方娜，你可以叫我娜娜，我们在一个部门你也可以叫我师姐。但是——”方娜转头笑着看向冯喃说，“我只有一个请求，别叫我面试官，我那天就是临时充当面试官的，我都不专业。你知道吗，那天你叫我面试官，我都不好意思了。”
“啊？”冯喃抱歉的看她，“好的。娜娜师姐。”
“娜娜师姐？还没人这么叫过我。原来当师姐就是这种感觉啊，喃喃你再叫一声。”方娜像没听过瘾似的，缠着冯喃又叫了好几遍。
方娜落落大方的相处方式很快缓解了冯喃的紧张。她逐渐不那么拘谨。
逛完了殡仪馆的大概，方娜带着冯喃回到整理部的办公室。
“我带你去找师父。”方娜进门前特地和冯喃解释了一下。
因为遗物整理师是新发展起来的，又是一项需要技能的职业，所以就需要师父带。
冯喃认真听着，怀着忐忑的心跟在方娜身后。
办公室门刚打开，一道气洪如钟的声音传到冯喃耳朵里。
“你们搞什么飞机，找个计算机专业的干这行，怎么我给人整理遗物还要写一串代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