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第二天,鹿雨带着相机和载着两个拖油瓶再一次踏上了去丽江的路。
风光旖旎,远处的青山叠翠连绵,花苗桃红柳绿,红色的跑车踩着油门走向绿色的田野,蓝色的天空。
车上,鹿雨戴着墨镜套着冰袖,豪车和美人连体,比风景还要耀眼。
后座,笛莎和周铃一左一右趴在车门上,哼着歌悠闲自在。
风景如画,笛莎突然文艺起来,问周铃:“现在风景好心情好,我们来念诗吧?”
周铃笑逐颜开道:“好呀。”
笛莎把头探到前面,鹿雨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把她头塞了回去,声音圆转自如:“我开车,不参与。”
笛莎摸着头把身体缩了回去,笑眯眯的道:“那我和周铃玩。”
说罢,看着周铃开始念诗,来证明十几年的书没白念,她清了清嗓子:“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听笛莎念完,周铃眉头紧锁思考,突然灵感骤现,便念:“风啊!你向西刮!风说:你才像西瓜!”
笛莎扑哧一声:“你这啥呀,什么西瓜不西瓜的。”
周铃叉腰:“多押韵啊,这个没问题的。”
“那行吧,这个就算过了。”
第二轮笛莎蠢蠢欲试,声情并茂念: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周铃得意地笑了一下,声音铿锵有力:“收手机 ,收破手机、 收烂手机 、收用不着的手机,换盆、 换锅 、换菜刀。”
笛莎听着这耳熟能详的小摊文捧腹大笑:“你是不是待会还想说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电风扇,摩托车……”
周铃吐了吐舌:“才不是,我下一轮准备念的是卖酱油、霉豆腐、酱瓜、红酱、什锦菜,海螺丝……”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表情没有控制住,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笛莎捂着肚子,笑咧咧地朝鹿雨告状:“周铃真太过分了,笑得我肚子痛。”
她们的诗词比拼,一个文绉绉,一个胡咧咧,这两能聊的上,全靠运气。
鹿雨无奈道:“都不错,你艺术细胞浓厚,周铃那几段,呵呵,挺家喻户晓的。”
有时候夸人,也不容易。
鹿雨这话,让伶牙俐嘴的周铃都惭愧起来,捂着脸说:“我认输我认输,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你们要听什么歌?”
鹿雨笑言:“应景点的,彩云之南吧。”
云南姑娘眼神纯净,声音空灵传神,她开始唱: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
中午艳阳高照,离白沙古镇还有二十公里处有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七旬的老人,身穿粗布长衣,戴着斗笠,手拿烟管,脸上满是皱纹沟壑,眼里仍旧有神。
破旧的三轮车上放了一筐红黄交叠的苹果芒,几串野生枇杷,五个足球大的绿皮西瓜,还有一兜鲜红如鸡血宝石般浑圆厚实的李子。
老大爷放下烟管,摘下斗笠,揽呼起生意:“丫头们,尝尝再买吧。”
这几样水果中,鹿雨第一眼就看中了绿皮西瓜,她敲了敲瓜皮,声音个个清脆,她挑了一个,道:“老先生,把这个切了。”
“好勒。”老大爷吆喝一声,轻松地托起西瓜在电子秤上一称,数字跳动显示八斤多。
老大爷用手比了个十,比了个五,掺着方言说:“丫头,收十五块。”
笛莎在旁边不短咽口水,又忍不住唏嘘道:“这么大的西瓜才十五块,农民可真不容易。”
周铃接话:“我们云南的水果就是很便宜,爱吃水果的女孩我们都会叫水果姑娘。”
笛莎哈哈笑道:“那我是火锅姑娘,我爱吃火锅。”
两个人说完,不约而同看向鹿雨,鹿雨挑眉:“我爱吃菌子。”
笛莎兴致勃勃给她补充:“那就是菌子姑娘啦。”
鹿雨淡然一笑。
说话功夫,老大爷已经把西瓜切好,鹿雨拿了一块,一口咬下去瓜汁沁人,清甜爽口。
这时候,草木清新,柔风拂面也比不过西瓜的惬意醉人。
“好吃,好甜。”笛莎口齿不清地说完,又是咔咔两口,恨不得把嘴埋进瓜里。
周铃吸着汁儿,老江湖般点评:“皮薄如纸,清凉可口,还比我阿爸种的甜。”
鹿雨忽道:“祥叔还会种瓜?”
周铃点头:“我阿爸不仅会种瓜,还能吃瓜呢,上次你和程朔哥的事就是我阿爸传出去的。”
鹿雨不解道:“传了什么?”
周铃扑哧一笑,说:“有一朵金花从大城市跑来,是和程朔哥在耍朋友。”